朱老板道:“没想到一别数年,我老了,你却俊了。”他说着,便迎他们进客栈,顾小甲自发地将马车停去客栈后院。
顾射道:“最近生意可好?”
朱老板自嘲道:“不过这么大点的地方,若真有客人,藏也藏不住。”
顾射道:“何不修缮修缮?”
朱老板道:“若是修缮了,就不是原来的宁宁客栈了。”
听到宁宁客栈四个字,顾射的面色闪过一丝怀念。
朱老板道:“言归正传,你此次回来京城怕不只是回来看看吧。”
顾射道:“我想请外公帮我递一张御状。”
朱老板吓了一跳,“你惹了谁?不不不,谁惹了你?”
顾射道:“黄广德。”
朱老板皱眉道:“他?他虽然是个阿谀奉承的小人,但做事极有分寸,哪里惹到了你?”他知道顾射为人,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顾射道:“他杀了我的岳父,陷害我的夫人,又在婚宴上行刺我。”
朱老板听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幸亏他的眼眶不大,却很牢靠,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你成亲了?”
顾射颔首。
“不知夫人是哪一……”他看到顾射将陶墨轻轻往前推了一把,原本想说的话就悉数得咽了回去。
陶墨尴尬又担心地看着他。
朱老板的喉结上下动了好几下,才冒出一句,“饿不饿?”
顾射道:“糖醋鱼、水晶肘子、一品豆腐、栗子鸡、粉蒸肉、油焖春笋、龙井虾仁……”
“等等等。你说得慢些。”朱老板转身拿来纸笔。
顾射看了眼陶墨。
陶墨乖乖地将刚才的菜又报了一遍。
朱老板记着记着,笔停下来,“很多都没有。”
顾射挑眉道:“我是想说,这些我都不吃。”
“……”
顾射与陶墨就这样在宁宁客栈住了下来。
如今唯一让陶墨担忧的就是老陶,自从拜祭完陶老爷分开之后,便失去了他的音讯,也未在路上相遇。想到此,陶墨心头就被揪得紧紧的。父亲过世之后,老陶就是他最亲近的长辈,他心中对他的惦念仅次于父亲。
俗话说,说曹操曹操就到。
陶墨刚和顾射提起自己的担忧,老陶就当夜找上了门。
宁宁客栈老旧,这头敲门那头惊醒。
老陶刚进房间,顾小甲和郝果子就闻声赶来,看到老陶都是又惊又喜。
老陶也是满面春风喜色,“少爷,这次黄广德恐怕再难翻身了!”
陶墨忙问为何。
老陶接过郝果子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道:“你可知黄广德最近为何动作频频,甚至不惜得罪史太师和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