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有个大嗓门,声音穿透听筒,霸气侧漏地充满了逼仄的驾驶室:“小临子,你还有心思买花啊!我夜观天象,给你丫算了一卦,你就要大难临头了!”
徐西临:“……”
花店临街的窗户应声打开,钻出了一个留小胡子的非主流青年,只见这脑残店主放下手机,气沉丹田,用更高一筹的声调吼出来:“窦寻回来了,你听说了吗!”
徐西临恨不能胳膊能再长两丈,将此人一巴掌拍进窗户框里。
正对花店的副驾驶那边车窗缓缓落下,窦寻露了脸:“听说了。”
店主的面部表情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野鸡。
然后噤若寒蝉的花店店主和面沉似水的窦寻一起,帮徐西临把几盆花搬到了车后备箱里,临走,花店店主抓耳挠腮好久,才小心翼翼地拉住徐西临:“那什么,下礼拜咱们班有个聚会,你去吗?”
徐西临现在就想赶紧摆脱这些尴尬的人,掀了掀眼皮,他心不在焉地回答:“再说吧。”
店主:“去吧,这么多年你就没露过面。”
徐西临看他就来气,没回答,摆摆手,开车走了。
半个小时以后,徐西临总算把窦寻送回了他落脚的酒店,窦寻一言不发地下了车,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徐西临暗地里松了口气:“那行,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窦寻先是点点头,随即摸了摸大衣兜,摸到的烟盒已经空了,他下意识地叫住旁边的人:“哎……”
徐西临把溜了半米的车刹住:“嗯?”
窦寻把“有烟吗”仨字又咽了回去,因为他想起来,徐西临不抽烟。
徐西临不抽烟,非必要应酬不喝酒,不捅自己收拾不了的娄子,连小时候打架都知道注意分寸——他从小就是这么个看似不怎么靠谱,其实四平八稳从不出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