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生在底下插嘴:“老师,范围什么时候给啊?”
窦寻用茶水润了润不适应长时间说话的喉咙:“提前一个礼拜——早给你们也没有意义。”
底下学生哄笑,纷纷露出“老师你很懂”的表情。
不知道徐总看见了,会不会顿足捶胸,恨不能晚生十年。
窦寻终于学会了原谅笨蛋,跟充满了稀泥和犬儒主义的世界和平共处,也渐渐不再把自己的标准强加在别人头上。
徐西临知道学生不好教,掐着他下课的时间,跟下课铃同步给他发了一条微信,窦寻打开一看,没来得及走出教室就让他逗乐了。
徐西临做了个包子,不知道用的什么面,黑黢黢的,捏成猪脸,旁边放了个宋连元对比,问窦寻:“像不像?”
窦寻故意没理他。
三分钟以后,徐西临撩闲的信息又来了。
他在猪脸包子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蜡烛,留言:“正在做法事,请大老板快点滚蛋。”
窦寻还没来得及回,徐西临问:“等他滚蛋,我能去找你吗?”
发完这一条,徐西临就不打扰了,静静地等着。
他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有花花草草围着他转的份,即便是跟窦寻在一起,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也从来是他决定。
而今他发现,等待原来这么讨厌,像一只悬在头顶的鞋,人在下面得眼巴巴地等着它往下落。
手机一震他就神经过敏,头一次这么烦那些没完没了的广告垃圾短信。
窦寻总算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