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还有上个月的最后一天,路柯桐是不是一直在公园等他?
费原把信纸攥得变形,猛地起身要走,碰掉了桌边的书,书平摊着掉在脚边,书页中间,是路柯桐送他的那朵月季花。
“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我扫完地在甬道旁边摘的,你喜不喜欢?”
“这是月季。”
“管他呢,反正收了我的花,忘记那个他。”
他拿上摩托车钥匙奔出房间,低声咒骂着,他要什么善良美好的路柯桐,他看上的、喜欢的就是这个又美又shǎ • bī的王八蛋。
候机大厅里,温凝在听路若培的嘱咐,不耐道:“我比你会照顾,你真啰嗦。”路若培冤枉,说:“我是让你别总照顾他,他该学会dú • lì了。”
路柯桐四处望着,眼神充满了焦虑,路若培问:“在看什么呢?马上要进去了。”
他声音有些颤抖:“爸,你要是舍不得我,我就不走了。”
“唉。”路若培叹气,“你又不是一去不回,我没舍不得。倒是你自己,你有舍不得的吗?”
他不停看向远处,但是没有人来。温凝拉他,说要进去了,他动动嘴唇说了再见,转身就掉了眼泪。
邱儿说的对,他最近的眼泪忒多了。
费原一路加速,摩托车发出巨大的响声,八号下午的飞机,但是没说下午几点,他像不要命一样,越开越快。
到了机场,刹车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大步跑进机场大厅,盯着航班信息看。人来人往之间没有路柯桐的影子,他去咨询台询问,飞美国的航班是几点。
“今天下午只有一班,已经在二十分钟前起飞了。”
他退后一步转身,念叨着,小树苗走了。
摩托车半道上没了油,停在一家店门口后打车回家,后来又改了主意,“算了,师傅去海边儿。”
找了块儿地方坐下,费原望着起伏的海面,那次他们来露营,路柯桐嫌他不带着游泳就发脾气,等下了水又害怕,说亲一个就回去。
他说亲什么亲,咸。
结果路柯桐上岸就去买饮料,喝完说自己不咸了。
“真有意思。”他感慨一声,鼻子很酸。海风吹得人很舒服,今天太阳也没那么晒,他一直坐着,等到下午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