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辰没说话。
“你说,他这个样子多少年了,”雷波转头看了看葛建,“我是怎么忍下来的?”
“您不一向不跟小孩儿计较么,他这性格就这样,”葛建笑笑,换了话题,“我先给山上那家打个电话吧,让他们先准备着。”
“要换别人,我早打一顿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了,我他妈为什么就这么能忍他?”雷波的话题没被葛建转移。
“雷哥,”葛建还是笑,“你做事从来都有分寸,该揍该忍你都有数,那辰这性子你比谁都清楚,你哪会跟他较真儿……”
“葛建,”雷波冷笑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有点儿不对劲?”
葛建脸上的笑容有点僵:“雷哥你别逗我,我可不敢在你跟前儿不对劲。”
“你最近拍马屁拍得都不像以前那么让人舒服了。”雷波看了一眼后视镜。
“我再提升一下业务水平。”葛建笑着说。
雷波还想说什么,那辰靠在后座说了一句:“我想吃糯米糍粑。”
“有么?”雷波问葛建。
“有,我打电话。”葛建拿出手机给山上的农家乐打了电话让他们给准备菜。
爬山没什么意思,特别是像现在这样爬山。
那辰沉默地跟在雷波身后,顺着盘山路往山顶一步步晃着。
今天的阳光很不错,晒在身上有毛绒绒的暖意,但这种暖始终只在身体外面包裹着,那辰的手揣在兜里还是冰冷。
雷波兴致挺高,爬到山顶已经中午一点,他却没有马上下去吃饭的意思,只是让葛建先下去准备,然后带着那辰在山顶慢慢转着。
“心里烦么。”雷波看着远处在阳光下闪着光的各种高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