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前为什么好好的,现在却有了这个毛病,是因为生完孩子给弄得,医生说年龄太小要孩子所致,别的倒没什么,就是要慢慢调理,所以还在吃药,只是忙起来,谁还记得吃药,反正我也没觉得有多严重,毕竟已经很久没晕过,就没放在心上。
我装作没什么好不在意的样子说:“刚刚有点点晕,现在都好了,不要大惊小怪的,真没事。”
萧怀肃依旧拧着眉头,沉着脸看我。
我心中惴惴不安,生怕萧怀肃坚持要去,脸上堆满笑意,讨好地看着他,甚至还扯了扯他的袖子,冲他嘿嘿笑。
他轻轻摇摇头说:“你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还那么怕去医院吗?”
我立即道:“这哪儿是怕?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能少去就少去。”
他看我着急争辩的样子,才舒展开眉头,眼神里略略无奈,似乎对我没办法的样子。
本来因为他这个表情而忍不住有些雀跃,但忽然想起来他出国后对我不闻不问不理不睬的那几年,心情重新跌入谷底。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踌躇片刻,我声音闷闷的问道:“你在国外那几年,还好吗?”自从我们再次熟络后,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提起这个话题,询问当年的事情。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忽然问他这个,表情一怔,而后漫不经心地说:“还好。”一脸不愿多谈的样子。
我喔了一声,脸上扬起笑脸,语气轻松地道:“你当初走的时候不是说要我有事就找你吗?为什么我给你发邮件,你也不回我?”像是没看出来他不愿多谈似的。
他此时的眼神不同于之前的松快,变得幽暗而又沉郁,就这样看着我,像是审视又像是在回忆些什么。
我心里突突地跳。
他脸上平静地回过神,语气轻描淡写地对我说:“离开后,比我想象中要忙,所以没有注意到你的邮件,你有发过邮件给我?”
我心里忍不住腹诽,出国后不想理我就不想理我,还找这种借口,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不理我,我是干了什么事儿,惹到您了。
可这没说两句他就态度如此冷淡,弄得我实在问不下去,不谈就不谈。
也不知道像这样跟他在一起的时光还有多少?
这么一想,觉得自己老是在意以前,并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着眼当下。
本来心里没底,怕萧怀肃因为这次不太愉快的聊天而对我不理不睬,没想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并无异样,像根本没有跟我发生过不愉快似的,不由松了口气。
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萧怀肃对我有意见,不给我们父女俩好脸,那不就叫正对第二个爸爸感兴趣的幽幽失望了。
还好还好。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临近过年的时候,挺萧怀肃说他三姨带表妹和她的朋友回去了,意思是不用继续住在这里,黎枳对我一直带着幽幽留在这里不回去住颇有微词,听到他这么说,当然是高兴的不得了。
萧怀肃走后,我领着黎幽也回了她爷爷奶奶那里。
过完年,又陪着黎幽过罢元宵节,学校终于开学,黎幽比我还早开学,想着没两天就是元宵,就让她多在家玩了两天,一起放了烟花和孔明灯,吃过汤圆,才跟我同一天回学校。
再次见到萧怀肃时,他在台上授课,我挤在最后一排的旮旯角看着他,十几天不见,甚是想念。
旁边陪我来听课的乔大麦一直不停的跟我说着话,声音不敢太大,怕影响萧怀肃,更重要的是,教室里的所有人都非常专注,所以气氛安静到落针可闻的地步,他哪儿敢大声?
他说:“上次你欠萧教授的钱还了没?你怎么连教授的钱都敢借?萧教授竟然也借你了!”语气里尽是不可思议。
我说:“还了还了,相请不如偶遇,借谁不是借,你当年上学的时候不还借过你班主任的钱?”
他想了想说:“也是。”
就这样消停了一会儿,他跟我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萧怀肃,忽然道:“你有没有觉得萧教授看着很眼熟?”
他说完,下课了,萧怀肃刚一出去,教室里的一群人哗啦啦如水般涌出去,奔向萧怀肃,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求知欲前所未有的高涨。
我和乔大麦起身走出教室,远远地落在后面,他猛地停下来,看着我说:“幽幽!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