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朗觉得不舒服,施洋为了追求自己,做出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几乎可以想象接下来网上的震动,他也欠了施洋一个大人情。
半个小时后,褚艳接到了电话,说是金奎已经住进了医院里,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脚还骨折了。
褚艳将这件事告诉然子的时候,被留意后续情况的客人听了一耳朵,果不其然,网上就炸开新闻。
饭店的生意提前结束,店里的人都去了金奎住的那家医院,普通的双人间,目前一个人住。金奎的左腿和脖子都打了石膏,脸上还有红肿的痕迹,总之看着有点惨。
大家一见面,就是一番嘘寒问暖,然后是同仇敌忾的集体讨伐声,金奎冷着脸沉默着,一句话都没有说,看起来格外的阴郁,愤怒在眼中苦苦压抑。
后来,金奎终于开口:“你们出去,我要和师父说两句话。”
“嘿嘿,不会要哭诉吧?”然子取笑着,然后挥手,“大家都出去了,出去了,你们在,他不好意思哭。”
金奎看着然子。
“行行行,我也出去。”
屋里安静了下来,彦朗坐在椅子上没动,金奎看着彦朗,然后问:“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他把我送到医院,给我打了一身的石膏就走了,说你会告诉我原因。”
“施洋让我说?”
“……”金奎点头,看着彦朗。他不光腿上的石膏是假的,脸上的红肿也是画出来的。他现在还能清楚的回忆出来,他被拉上车之后,那个看起来肌肉超级发达,穿着t恤将袖口撑得紧紧的肌肉男竟然拿出化妆箱,翘着兰花指为他化妆的画面。此生再没有比这更惊悚的记忆了。
彦朗沉着脸看他,问:“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
“今天晚上警察就要抓捕你,你给你伍哥看的那些东西,一个都不剩的端掉。”
“!!”金奎脸色巨变。
“在事情结束前,给我好好的呆在医院里,哪儿都别去。”
“怎么会?我……我……我也没干什么……”金奎心虚的喃喃,转而脸色大变,“我不去,出事的人那不就变成别人了?”
“收起你的同情心,等他们都进去后,你好好留在饭店里,等以后度假村建成了,你还有更重要的责任。”
“不是……可是……伍哥他……”金奎一脸着急,掀了被子就要起身。
彦朗动作比他快的拿过了桌上摆着的手机,站起了身:“这是施洋给你的机会,我也只能帮到你这个程度,你自己好好想想,义气重要,还是你父母、你的未来重要。我不会拦着一心找死的人,机会就这一次,愿不愿意从此改变自己的人生,看你自己。”
彦朗从病房走出去,让在外面等着的人先回去,店里的生意还要做,明天照常营业,早上还有很多的准备工作。
最后,金奎的母亲留了下来,父亲说好第二天早上带饭过来,让彦朗回去休息。
彦朗在等金奎的答案,于是摇头拒绝了。
在夜里十点来钟的时候,金奎的电话响了,彦朗当时在身边,看见金奎在一番剧烈的挣扎之后,接通了电话:“是的,在医院里,被人打了。”
彦朗猜出来打电话过来的是谁,同时也明白了金奎的选择。
他松了一口气。
再离开病房的时候,金奎已经躺下了,陷入自我厌弃和否定当中,拒绝和任何人交谈。彦朗没有逼他,他打算回家休息。
走到住院部的大门口,一楼大厅的椅子上站起来一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朗哥,少爷在外面等你。”
听见施洋就在外面,彦朗的胸口有些发软,语气也柔和了下来。他问刘成业:“这么晚了没休息,怎么还在这里。”
“等您呢。”刘成业一听刷好感度的时候到了,忙不迭的说,“少爷怕事情做的不好,又怕金奎想不通,所以让我们在这留下候着,这不一等就是三四个小时,少爷还什么都没吃呢。”
彦朗听出了刘成业话里话外的意思,但是难得不厌烦,他拍了下刘成业的肩膀,走了出去。
施洋就坐在他的车里,那辆宾利不见了,变成了一辆四四方方的奔驰大金刚,特别的显眼,停在停车场里,一眼就看见了。
施洋有多少的豪车,彦朗不清楚,他见过施洋开上千万的超跑,也见他开过两三百万的家轿,不过他最常开的就是这辆原装进口的大金刚,在京城里招摇过市。看他把这辆车都从京城运过来了,显然是做好要长期留下的打算啊。
彦朗敲了敲后座的窗户,打开的却是驾驶位的窗户。
施洋的脑袋从车里钻出来,脸在夜色下白润的像瓷器,细腻的月光似乎都无法在上面停留。眼角有些微微的发红,乱糟糟的头发一脸的困倦,但是蒙上薄薄一层水雾的眼却格外的诱人。彦朗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施洋的唇上,淡淡的粉色,唇形饱满,微微翘起来的时候,像个心的形状。
“解决了?”施洋揉着眼睛问。
“嗯,应该不会再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