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声音中,有潜在的指责——温舒文上星期在做一个基金论文,学生会的工作暂时顾不上来,但是又不太愿意放权给手下的人做。拖来拖去导致的后果就是被校团委抓住了机会,抢先在校园里做出了大量宣传,吸引了大部分学生注意力。
温舒文的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我们对做这个活动有很多的经验。”
沈毅梵用手里的笔尖点了点桌面,“有时候……适时的创新和冒险,可能会取得更好的结果。”
温舒文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我们之前并没有做过策划别的活动的备案,现在的时间根本来不及了。”
齐天远这时候站了起来,“老大,上周‘百夜’的社长找我,说希望跟咱们合作举办一次大型的话剧策划。我当时问你的意见时,你甩给我一句‘看着办’……现在沈少已经接下来这个合作提案,并且着手上报学校备案了,我看……”
“齐子!”轻声喝住齐天远发言的是沈毅梵。
副会长一脸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加好友,眼神传达出无声的指责——
可惜,被齐天远习惯性地无视了。
他被喝住后,停顿了一下,还是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了,“我看,让沈少做这个活动更好。”
沈毅梵更加头疼了……本来今天由他挑头来反对温舒文的提议就已经有点儿不是很合适了,现在齐子又来了这么洋洋洒洒的一大段话——
学生会里谁不知道做外联的齐天远跟沈毅梵那是铁到不能再铁的哥们儿?现在三个人各自把这么几句话扔出来以后,一些本来心思颇多的人难免会想到——沈毅梵这是公开向不到两个月后的会长改选发起竞选信号,齐天远公开表示支持。
难道……要开始选择站队了?
学生会就这一点儿,堪称自其成立以来就存在的顽固弊端——俨然缩小版和简化版的官场,官僚气息甚重,更别提什么勾心斗角了。
大家不亦乐乎地把这儿当做一场未来工作生涯的一次试炼。
不过,今儿还真冤枉沈毅梵了。
这位少爷现在一门心思地在搞创业,如果不是因为记挂着莫离,学生会的一些活动估计早是能推就推掉了。
至于齐天远,这孩子根本就是想到啥就说啥,外加对沈毅梵一贯的信任和支持……
莫离坐在一个角落里,抬眼冷看着一屋子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当然,耳朵里仍然塞的仍然是万年不变的一副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