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去账房要经过雅阁,第一个伙计先把修羊宝卷端给了孟四娘,孟四娘一瞧不是椒麻兔便忍不住望外探头去瞧怎么回事,谁知看到第二个伙计正端着藤椒兔,便高兴地招呼对方:“在这里!”
伙计不明所以便将藤椒兔也端给了她。四娘正觉得诧异,又一想那定是国公夫人给自己做的,便指挥伙计端进去,打算等康娘子一起吃饭。
宝轩一人在账房里等得心焦跑出一看,正看见伙计将食盘端过去,他打眼一瞧,里面一菜一面,那面正是自己指定要吃的汤装浮萍面,立刻断定这是自己的。
于是笑嘻嘻对伙计说:“弄错了,这是我点的汤装浮萍面。”
伙计正要端过去,孟四娘不干了:“这不是我点的藤椒兔吗?”
宝轩皱起了眉头,视线所及看见桌上已经放着一食盘菜肴:“你桌上已经有一菜一面,还能再点一菜一面?!分明是贪小便宜想抢夺我的!”
伙计一看两人要吵,忙打圆场:“都是亲戚都是康娘子亲戚!千万莫伤了和气。”
这不说还好,一说宝轩忽得想起小婶婶有两门恼人的亲戚,一个卢家一是本家黄家,两家当初在小婶婶落难时都见死不救又都在小婶婶发迹后急着上来巴结,登时豪气冲天,冷笑道:“好嘛!还怕你不是亲戚呢!”
又一把夺过食盒:“你家惯常寻康娘子打秋风,都要定国公亲自打发,谁人不知?!哪里的脸来酒楼胡闹?!”
“什么?你说我打秋风?”孟四娘柳眉倒竖,她可是金尊玉贵的蜀中大小姐,哪里容得别人污蔑,再斜眼看濮宝轩发间簪着的一枚青玉发簪,不屑道,“我家狸猫吃饭用的碗就用你发间的青玉做成,我打秋风?!”
“好大的口气!你怕不是不知道这青玉价值几何?”濮宝轩压根儿不信她信口雌黄,“你拿了我的食盒还有理了?”
“你这小贼,明明是我的食盒!”
慈姑赶过来时两人大眼瞪小眼吵得正欢,她忍俊不禁,忙道:“莫吵了莫吵了。都是误会。”
她指着食盘道:“藤椒兔是孟四娘的,修羊宝卷则是宝轩的。”
又介绍一番:“这位是孟家的小娘子,排行第四,这位是濮家二房的小郎君濮宝轩。算一下,你们俩还算是亲戚呢,一个是定国公的侄子,一个是定国公的外甥女,都沾着亲还是莫要吵了。”
两人愕然,想起适才的场景又不约而同觉得有些丢脸,孟四娘先发作起来:“谁要与那样人做亲戚!”她想起对方适才说自己是打秋风的穷亲戚,双颊气得鼓鼓如个小包子,拧过头不打算和解。
慈姑摇摇头:“既碰上了便一起吃吧。正好我叫他们把我的端过来。”
孟四娘本想拒绝,却想起适才看到的那道修羊宝卷,色泽金黄,瞧着就知道好吃,便没有出言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