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烧了?"
勉强睁开发烫的眼睛,那个人的脸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得令人赞叹,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想流眼泪。
"生病怎么也不说一声?"男人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而后是开抽屉的声响,一支冰凉的东西探进胳膊底下。
加彦知道那是体温计。它被重新取走之后,便听到肖蒙低低的骂声:"烧得这么厉害!"
一感觉到要被从被子里挖出来,加彦就竭力抵抗,但还是被强行套上衣服,抱了起来。
"大半夜那么冷还不回来,在楼梯上睡,现在好了吧?烧成这样!"厉声的责骂震得耳朵都嗡嗡响。
加彦蔫蔫的没有精神,眼皮烫而肿,连眼睛也睁不太开,被肖蒙扶着,还是站立不稳。
"先喝点热粥,等下我带你去医院。"
加彦拼命摇头也没用,肖蒙根本不理睬他的抗议,用大衣把他裹着,按在椅子上,一勺一勺地强行喂完一小碗粥,就硬是半扶半抱着将他带出门。
春假期间医院只有寥寥的医生护士在值班,等了许久才轮到加彦看病,也不好住院,只草草打了针,拿好药,便准备回家。
加彦从头到尾都烧得迷迷糊糊,没有说过半句话。打了针精神是稍微好一些,但仍然步履蹒跚,细细战栗着,觉得连骨髓里都冷透了,只想找个地方躲进去取暖。
身边男人宽阔结实的胸膛有着强大的吸引力,质感一流的大衣看起来就很暖和。
但他不想和肖蒙靠得太近。
好不容易走回停车的地方,加彦一直无法自制地发着抖,肖蒙又伸手来搂他,他本能地避开。
"很难受吗?"
加彦摇摇头,吸了吸鼻子。
明明是相貌平淡的!高男人,裹在厚衣服里只露出半张脸,眼角和鼻尖红通通的样子却奇异地惹人怜爱。
"乖。"肖蒙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掏出钥匙开车,而后把他抱进车里,让他坐好。
看他虚弱地靠在椅背上,鼻子以下的部位都藏在围巾里,一声不吭,眼睛半闭着;由于发烧的缘故,泪腺无法控制,眼角发红,睫毛湿漉漉的挂着泪,一副很可怜的模样。肖蒙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和脸颊。
加彦吓了一跳,睁开眼睛,泪汪汪的,病中的小动物一样的眼神。肖蒙感觉到皮肤上那过高的温度,见他可怜地挣扎,心里一阵大动,又拉下他的围巾,加重力气吻着他。
"唔......唔"加彦用力抵抗,但动作在肖蒙看来只像猫而已。
正想着被传染也无所谓,准备把舌头探进去,好好亲亲他,却听见加彦受惊地吸了口气,肖蒙便松了手,抬头看见两个女人远远站在他们车前方,朝他们这个方向望。
肖蒙皱了一下眉,坐直了,看那两人迅速走开,很快就连人影也看不见,才发动车子:"回去吧。"
加彦却受了极大惊吓一般动弹不得,呆坐着,一头的冷汗。
"怎么了?"
"那是,好像是认识的人,公司里的......"
肖蒙转头看他:"你确定?"
加彦点点头,又摇摇头,吓得发蒙,都糊涂了。
"看错了吧。而且就算是,他们也未必认得出是你。不用担心"
"嗯......"
加彦惶惶然地缩着肩膀,惊魂未定,完全是做坏事被人逮个正着的惊惶心情,感觉到肖蒙在摸他的头发,略微安心了一些。
他低着头,没看到肖蒙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