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打算先把玻璃箱提出去,到外边去杀,下手要方便得多。不料玻璃箱是楔在柜子上的,根本挪不动,而且材质很硬,手头的东西也砸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先撬锁,守在玻璃箱门口严阵以待。
片刻之后,蛇呲溜呲溜爬了出来。
二灰朝亮子使了个眼色,亮子瞳孔骤黑,抄起竹梢就朝蛇的七寸抽上去,位置有点儿偏,不仅没把蛇打昏,还把它激怒了,乱吐着蛇信子朝亮子的脚腕冲过来。二灰心里一惊,大吼着让亮子注意脚下,亮子险逃一劫后发狠地用竹梢乱抽着,蛇身子在地上挣扎扭动,蛇嘴大张,眼球散发着阴森森的光。
吴所畏觉得时机已到,飞速冲了上去。
“你们要干嘛?”
二灰一看来人了,心里一急直接用刀去砍蛇的七寸。
然后,出事了。
这是一条野生蛇,它的生命力和爆发力都是匪夷所思的,蛇一断了,蛇头就会飞起来,像箭一样去咬人,而且不会松口。小醋包是无毒蛇,但这条蛇是有毒的,蛇拼死一搏,蛇毒倾囊而出,二灰的半个身子都麻了。
亮子想跑,但又不想丢下二灰,于是和吴所畏扭打起来。
吴所畏赤手空拳,亮子好歹有个竹梢,抽在吴所畏身上,实实在在的疼啊!可为了立功,吴所畏只好忍了。手腕扼住喉咙,膝盖冲撞着小腹,骨头咔咔作响,谁也不吝谁。
又被抽了一下,吴所畏呲牙怒吼,突然想起自个儿盖世的铁头功,一脑袋撞上亮子的胸口,亮子直接被撞了一个大跟头,砸在了二灰的身旁。
二灰手里还攥着那把刀。
冲撞力过大,吴所畏也有点儿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站稳,亮子突然猩红着眼珠朝他扑了过来,带着毒血的刀刃直对着鼻梁。吴所畏拼死扼住亮子的手腕,阻止刀尖捅下来。
一分一秒过去,亮子一直没松劲,吴所畏也绷着,豆大的汗珠子钻进衣领。
突然,亮子眼球一红,刀尖转向了。
狂嚎声毫无征兆的钻入耳膜,吴所畏下意识地低头看过去,亮子抱着脚在地上打滚,几乎是顷刻间,脚筋就让自个儿手里的刀给挑了。
一个中毒,一个脚筋被挑,哪个都跑不了。
“谁让你们这么干的?”池骋问。
到了这个份上,亮子和二灰还想着剩下的那笔钱,没人吱一声。
池骋走到二灰身边,用鞋底踩着他的脑门,静静说道:“用我的钱治病,还是拿她的钱买棺材,你自个儿选。”
二灰动了动青紫的嘴唇,没说出话来,亮子实在撑不住了,哭号着坦白。
“你女朋友,你女朋友看不惯你养的这条蛇。”
一瞬间,吴所畏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
池骋给刚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屋里的俩人弄走。
然后沉着脸朝吴所畏走过来,一把将他揉进怀里,大手抚着他受惊的后脑勺,一下一下排除他心中的恐惧。
吴所畏刚缓过神,就听到池骋低沉沉的声音从斜上方砸了下来。
“卫生间的那包药是你扔的吧?”
身形一凛,大脑瞬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