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池远端的语气有点儿危险。
吴所畏咽了口吐沫,偷摸斜了池远端一眼,好半天才憋出仨字。
“不客气。”
池远端瞬间暴怒。
“我看你就是找揍。”
拎起吴所畏的衣领,对着屁股和后腰就是一顿狠踢。他这辈子没动手打过什么人,池聘小时候那么混,他都选用讲道理的方式。可跟吴所畏讲道理没用啊!他那脑神经完全跟别人柠着,句句挑战池远端的承受底线。
吴所畏被打得嗷嗷叫唤,但池远端的这种揍跟那天俩壮汉的打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概念。那俩人打得吴所畏想哭,池远端打得吴所畏想笑。
“啊啊……叔叔,您听我说……啊啊……我还干了一件对不起您的事!您一起打了吧……其实是我先勾搭池聘的。”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片刻过后,传出吴所畏的嚎叫声。
打累了之后,池远端阴着脸朝吴所畏说:“那边罚站去!”
吴所畏一瘸一拐地走到墙角,背朝着池远端罚站。
池聘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吴所畏的确受了委屈,可那小心脏坚硬的,碎石机都戳不动。一个人对着墙壁罚站,站得美着呢,板牙都快呲出来了。
一个多钟头后,吴所畏困了。
站一会儿脑袋就磕到墙上,站一会儿脑袋又磕到墙上。池远端本来就睡不着,每隔一会儿传来砰的一声,隔一会儿又砰的一声,他能不乱心么?
扭头朝吴所畏看看,心里又有点儿不落忍。
池远端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池聘和吴所畏这层关系的,当时看到吴所畏第一眼,还有点儿不敢相信。因为他很看重面相,他觉得吴所畏面善,心眼儿应该不错。即便和他接触了三天,生了一肚子气,仍旧对他没有仇视感。
他和汪硕不一样,汪硕也算是富家子弟,池远端对他的宽容度就少了几分。可吴所畏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家的孩子,父母都不在了,没有兄弟,一个人孤苦伶仃的。
出于对弱者的偏袒,池远端自然会把责任强加到池聘身上。加上池聘之前的种种劣迹,池远端打心眼里不愿意过多苛责吴所畏。
因为没有吴所畏,可能也会换成另外的“吴所惧”,“尤所畏”的,矛盾的根源在于他那个不安分的儿子,与旁人无关。
想到这,池远端叹了口气,朝吴所畏招招手。
“你过来吧。”
吴所畏猛的一激灵,扭头看向池远端。
“您在叫我么?”
池远端沉着脸嗯了一声。
吴所畏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乖乖地回到床上,这回不闹了,躺上去就睡。
你倒是没脸没皮……池远端冷哼一声,让你过来你就过来,连点儿觉悟都没有。
正想着,吴所畏那边都开始撒夜症了。
“嗯嗯……冰箱里大冻柿子上房了……”
池远端,“……”
四五点钟,池远端才有了一点儿困意。这会儿吴所畏已经睡熟了,又开始无意识地瞎折腾,伸胳膊蹬腿儿磨牙咬手指头。
最后一个大翻身,直接把池远端搂住了,一条腿骑在他的身上,胳膊搭在胸口,鼻子里的热气一股股地喷到池远端的脖子上。
儿子的那点儿福利全让老子占走了。
池远端斜视吴所畏的眼神阴嗖嗖的。
早知道就让他一直罚站了,省得现在想踹又下不去脚。
……
果然师徒连心不假,吴所畏第二天上午醒来,对着窗户外面发愣,脑中灵光一闪。
既然我可以用手表传情,为毛不能用手表传递暗号呢?
对啊!
我怎么才想到呢?
吴所畏一个人在房间里转磨磨,我该怎么告诉他我在这呢?该怎么用数字表达呢?紧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
有了!
池聘还在郭城宇的会所柠眉冷思着,突然手表的表针又开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