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孤陋寡闻了。”半晌他才道,“只是不知七弟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二哥自己跑到我那里去说的。”赵璨随口胡诌。
反正赵瑢不可能去找赵璇对峙,即便他说的是瞎话,也没有人会知道。
赵瑢虽然疑惑赵璇为何要去接近赵璨,但想到赵璨是自己的人,他若是想剪断自己的臂膀,倒也不是不可能。虽然不太相信赵璇会亲口将这种事说出来,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解释。
郑贵妃看了赵瑢一眼,含笑道,“原来是这样。”然后就将这个话题给略过去了。想必等赵璨离开,母子二人还会细细商量,只不会跟他说罢了。
赵璨也不在意,甚至他们对他的怀疑,他也没放在心上。反正找不到痕迹,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放下了。短时间内,赵璨是不打算跟赵瑢撕破脸面的。
挡箭牌果然好用,他忽然有些明白皇帝的苦心了。
不过,赵瑢这块牌子,他却是要先借用了。
从长乐宫出来,赵璨碰见了皇帝跟前的张东远,连忙站住脚步,笑着打招呼,“张总管。”
王立心离宫之后,原本是御马监掌印太监的张东远,越过了司礼监所有人,一跃而成为了新任司礼监掌印,皇帝的心腹第一人。如今他正是春风得意,即便对着赵璨这样的皇子,态度也十分自然,随意拱手行了礼,然后就傲然的走了过去,竟是要赵璨恭送他。
者中看不清自己位置的人,都不需要他动手,很快就会从高位上跌落下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所以赵璨虽然心下不快,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继续走自己的路。只是心里却开始盘算,张东远到长乐宫来是为了什么。
这会儿不是翻牌子的时候,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带着圣谕和赏赐,那就不是皇帝的吩咐了。如果是他自己私下来的,那么张东远和郑家的关系,可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内侍跟朝臣结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如今赵瑢风头正盛,张东远投了他和郑家,也是理所当然。恐怕他这个司礼监掌印,也有长乐宫的手笔在其中。
赵璨琢磨着,忽然微微笑了起来。
看样子,这辈子在自己的帮助下,赵瑢在面对赵璇时屡屡得胜,已经让他有些飘飘然,以为自己当真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而那个位置唾手可得了。
或许,是时候给他,也给郑贵妃一个小小的打击,让他们清醒一番了。
不知道当他们知道住在长华宫中的人在皇帝心中的地位,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愤怒不忿,还是像自己一样觉得可笑可悲?
应该比自己更难受吧?
毕竟赵璨从来没得到过皇帝的重视和喜欢,他所恨的,不过是皇帝对母亲的薄情寡幸,视人命如草芥,践踏着一个无辜女子的一生,去讨好他所爱的人罢了。
而郑贵妃隆宠多年,赵瑢更是恨不能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给他。若是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和piàn • jú,他们自己不过是立在旁人面前的挡箭牌,又会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