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山从小和将军一起长大,是老将军的养子,所以一直在暗中,负责保护将军府的主子。因为他的身份太重要,将军根本就没有告诉阿昊,他的身份,这是只有家主才能知道的事情。阿昊一开始只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忠心下人。将军府抄家时,曾大山就想办法脱身了。一直在暗中看护着,等阿昊处理了家人的后事,准备离京时他才暴露出来。这时候,阿昊才知道,将军府最普通的一个下人,居然身手不凡,有勇有谋。
曾大山对将军府有着极深的感情,因为他小时候去野外找食,差点儿被野狗咬死了,那时候是老将军把他从野狗嘴里救下来的,并且给他医治,教他武功,给了他正常人的生活。因为□□受过伤,他成亲后也没有生下子女,后来妻子也因病去世了,他孤身一人,以将军府为家,一直在外院做着最普通的看门活儿。明面上,他只是将军府外院的一个普通下人。
曾大山没想到,他居然能在江淮遇上阿昊,那一刻,他就知道,老天有眼,没有让将军府失去最后的希望。他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在京城,在近郊,在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去寻找阿昊,从得到的一些珠丝马主迹中,他知道,阿昊活着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他不肯相信阿昊真的死了,一直在找。
☆、第59章银子
两人的见面,极其平常。那天,阿昊和刘知华等人偶尔外出买些东西,正好与他碰了个面对面。那一刻不仅是他惊呆了,就连阿昊也惊呆了。不过,两人都知道,不能在这个时候相见。
那天半夜,阿昊偷溜出书院,两人才见面,知道了对方的近况。曾大山与真正的耿秋,是两条暗线。他负责安全保护,而耿秋负责在外面经营,应当说是耿秋的师父负责,但是他还来不及出师,师父就去世了,他也是勉强挑起了这副担子。所以曾大山与耿秋并不熟,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甚至连见都没见过。
曾大山的到来,给阿昊耿秋解决了人手不足的问题,他带来的六个孩子,其中最大的女孩子十一岁了,看上去象只有□□岁,但煮饭洗衣各种家务活干的极麻利,小的女孩子也有七八岁了,虽然干不了多少活计,却也可以帮助照顾那个五六岁的孩子,两人一起挖点野菜,捡点柴禾什么的,完全没问题。
而另外的三个男孩子,年纪在十三岁至九岁之间,都是半大的孩子,但因为跟着曾大山也有小两年了,这些孩子,虽然看着比实际年纪小,那是因为从小生活的太差,但这两年在曾大山的手下,却也过着吃好穿暖的生活,并且经过他的训练,这些孩子的身手都非常矫健,并且也都是穷苦农户出身,开荒挖田的事,多少也会干些,人多力量大,四个孩子也可以低得上一个半大人干活呢。
通过余明仪与北县知县的关系,耿秋很快就给这七个人弄好了户口关系。把他们算成了一家子,曾大山就是父亲,孩子们依次取名为曾常平,曾常安,曾春花,曾常全,曾杏花,曾常定。全是农户人家的普通名字。
而且他们也是有正经来历的,那个被山洪卷走了的小村子,可是真实存在的,有据可查的,正好村里人都姓曾。因为山洪当时不止卷走了这个小村子,相邻的好几个村子都没了,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少。现这个村子只剩下一个大人,带着几个孩子,所以这几个孩子一看就不是一家人,但大家也觉得正常,认为是曾大山一人收养了这些孩子。能够给孩子们一个家,一口吃的,也是件好事。
耿秋把他们一家子扔在了北县回水镇的新家,准备把这儿交给曾大山管理。经过三叔等人一个月时间的先锋工作,这里也盖起了和余家一样的三栋小屋,各五间。一栋曾大山一家住下了,另一栋,则是耿秋来的时间可以住一下,或者三叔他们来也可以住,多的那栋也是当仓库用的。
同时耿秋也在北县找了两户佃农,给他们各自盖了三间小屋,两家人口都不少,中青少幼皆有,能干活的人手不少。这两家都是家里无田无地无桓产,找零工的人家,三餐不继衣不敝体,穷得很。一听说有地方住,有田种,还先提供饭食种子等,这两家人恨不得把耿秋当神仙呢。
要不是因为家境地位太低,耿秋完全可以把这两家人买下来。家里只有个秀才,是不能用这么多下人的,按照规定最多只能用一人。这样的人家,又有曾大山在一边看着,完全不怕他们搞出什么花样来。
三叔三婶与曾大山也算是旧相识,见了面,一时感概万分,有说不完的话。
因为多出了曾家七口再加两户佃农,这里余下的一点粮食不够了,耿秋特意买了三百斤粗粮和一些日用品过来。如此就把手头上的最后一点儿积蓄花光了。还好曾家这一大家子人,带来了好几大包衣服与被褥等用品,不需要他重新添制。要不然,他得去找余明仪支一个月的月银来应付了。
趁着耿秋分发物品交代两户佃农时,曾大山也从三叔口里得知了他们如今的家境与状况,虽然他也阿昊见了面,但这些事也没有细谈过。阿昊上学很忙,还是带了口信令耿秋去书院找他,然后再把曾大山交给耿秋带回来。所以曾大山还以为,耿秋和阿昊手头有不少银子呢。现在知道,耿秋一个月不过赚三两月银,他当即拉过耿秋,悄悄的说:“秋哥,我手头还有银子,不用担心没银子花,可别让昊公子和小爷们省着。”
“哦,那你们自己用吧。我们一家子的生活还过得去。”耿秋不以为然的说,他以为人家不过是有个三五十两就了不得呢。
结果,曾大山说:“前头忘记和昊公子说了,我也不知道你们手头紧张。我这里还有两千多两银票呢。”说完,掏出来拿给耿秋。他虽然不清楚耿秋是如何与阿昊成亲,但现在人家两口子关系好,还生下了小爷,他决定还是把银子交出来,这笔银子拿在手中,他也没花用。他自己积下的也不少,虽然养伤吃药,和养着这群孩子,花去了百多两,可现在还剩下一百多两呢,够他养大这群孩子了。
“哇,这么多?”耿秋惊讶极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票呢,一共二十多张呢,面额最大的是一百两,最小的是二十两,很显然当初是特意换成这些小面额的,方便路上花用。这要全换成银子,五两一个银元宝也得有400多个呢,他只是想了想,就觉得眼前银光闪闪。
“恩,当初花用了不少,就剩下这点儿了。你拿着,给主子们花用。往后的日子,有这片山头,再多进几趟山,一年下来总能积累个百八十两银子,也够主子们生活。”曾大山说。
耿秋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自己这头正在愁没银子花,人家就送上门来了,还是这么一大笔,他都有种中彩票的感觉呢。再想想周老爷与余男爵,两人居然只能凑出八百两银子,他就觉得自己成了大富豪,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开始盘算如何花用这笔银子,现在有了两个家,三叔管的那个家基本上是齐全的。可这里,就太简陋了,而这里离县城近,以后产出的东西都是要拉到县城去卖掉的,起码得先置两头骡子。听说这可是贵重物品,起码得个五六十两吧,并且他也不懂行,不知道好坏啊。
结果,他把这话一说,曾大山就说:“改天我和你去,这个牲口我最懂了,要是能买到马就最好了。还得置办些弓箭刀枪,训练孩子们呢。”弓箭与大刀什么的,都属于管制品,不能大咧咧的拿出来,以前他根本就不敢制办,训练孩子们都是用棍子。
但这里偏僻,自己家又与县太爷搭上了关系,完全可以放开手脚训练嘛。隔壁的余家山头,虽说是邻居,其实也隔了几里远呢,并且两家关系又好。在自己家的山头上,训练几个孩子,完全不会让外人发现。
“要弓箭刀枪做啥?又不用去打战。”耿秋不解的问道。
“我们将军府世代靠军功立脚,现在将军被人诬陷,主子九死一生,哪能就这样轻易放手,过安稳日子。还是得早做准备的好。你回去,也尽量在村子里找些人操练一下。”曾大山说,他最后的一句话可是冲三叔说的。
“怎么操练?那都是些地道的农户人家。”三叔问。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懂,他会的也不过是三招两式。
“就说为了带他们去打猎,没点功夫打什么猎。”曾大山答。
耿秋一看这个曾大山也是个有主见的人,没和他分辨,反正做决定的是阿昊,等他回来再说,而且操练一下也没什么妨碍,就象曾大山说的,身手好,打猎也能事半功倍嘛。而且村子里的人一直羡慕他们家人能进山打猎,现在把大家训练出来,以后他们就算离开了小村子,村子里的人讨生活也更容易些,算是为大家做点好事吧。
“三叔就回去和村长说,想带几个跟着学打猎,抽点时间训练几个人,射箭什么的,就连县学也开了骑,射课程呢。”耿秋说。
“好。”三叔答。今年还没去打过猎呢,因为阿昊与耿秋都不在家,他一个人也不敢带着大家进山,村里人已经明里暗里掏过他的口风,想知道他们是不是准备搬走了。不过很显然,耿秋和阿昊目前都没有这个打算。虽然村子里只剩下三叔两口子了。耿秋把阿牛带到县里来住了,宁哥儿也是县学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