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京里文武将军的家眷,他们出发的时候,县太爷都来送行了。望着一行人远去,余明仪的儿子阿晚,抽泣着极不舍的说:“爹爹,我和阿牛往后还能再见到吗?”
“当然啊,我们过不了多久也会上京啊。”余明仪闭了闭眼睛,掩饰差点流出来的泪水,安慰儿子道。
“真的啊,太好了。”阿晚开心的问道。他与阿牛天天在一起,这咋一分开,可难受了。
阿牛也一样,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耿秋拍拍他说:“好了,过不了几天,又可以见面了。开心点,我们这可是去见你爹的呢。你不是很想他吗?”
“恩。”阿牛应了一声,老老实实的坐在他身前,两父子骑着一匹骡子,大步往前而去。
随行的还带了曾家的三个孩子,其中大姑娘曾春花因年纪已大,又与一户佃农字的儿子看对了眼,那少年郎,也有些本领,并且人品好家世简单,耿秋作主让他们成了亲。然后,耿秋把余家庄就交给了春花两口子打理。这几年,春花也跟着他学了不少本领。不仅仅是局限于做饭菜,管理庄子,打理田地,都是一把好手呢。
耿秋一家搬走,最不舍的是余明仪,好在这几年,余明仪也学会了很多,耿秋也帮他□□了几个得力的下手,余家庄与铺子等都有人管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不影响余明仪的生活。反而余明仪很感谢耿秋的帮助,还送了两名得力的下人给他呢。
毕竟在京里生活,耿秋是两眼一抹黑呢,这两名下人,可比耿秋家的人更象大户人家出身,毕竟他们是打小就调养出来,专门侍候人的。一个十五六岁的大丫头,叫荷花,一个十□□岁的青年叫柱子。都是周管家亲自选出来的,做事细心,为人可靠。要不是余明仪自己身边需要的人也多,他还会多送几个下人给耿秋呢。
耿秋带着一大家子人,舟车劳顿,紧赶慢赶,总算在腊月进了京。这是他第一次入京,自然诸多感叹京都的繁华。阿牛更是瞪大了眼睛,四下张望,见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不禁叫道:“父亲,这里人好多啊。真是热闹啊。”
“那是。等安顿下来,让你爹带我们四下去转转。”耿秋笑道。就不知道阿昊有没有空,说起来,两人一别也是四年多了。
阿昊并没有派人去接他们上京,一来是没有人手可派,二来他以为耿秋对京城很熟悉,根本就不需要派人去接。却不料,耿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外来户,第一次进京。好在三叔三婶也算是多次往来,对京都甚是熟悉。跟着耿秋带的其他人,都和他一样,也算是第一次来,一路来因急着赶路,又带着大多行礼,耿秋都拘束着大家,除了住店歇脚外,是一点儿也没让大家在外面玩玩的,现在眼看到家了,见大家免不了好奇,一个个再也坐不住了,耿秋干脆让众人都下了车下了马,慢慢步行。
他们这一队人马,着实很打眼,只有两辆马车几匹骡子和马,马车外表看上去还黑不溜秋的,虽然极大,却一点儿也不显得华贵,外加上一行人的穿着打扮也与京城人相隔甚远,因出门在外,大家穿的衣服越发显得不出彩,其实他们平时穿的也是普通棉布,眼下外面还罩着粗面外衫呢。这下令别人一眼就看出,他们是从外地来的。又没见人接引,越发令人低看他们了。
阿牛等年纪小的孩子,见到各种吃食小玩意,总也避免不了要啧啧惊奇,更是引人侧目。耿秋自己也只顾着东张西望,外带还要看管着这一群人,因此也顾不上矜持,所以引得一众闲汉象看稀奇一样看着他们。
耿秋还在大街上买了一些小吃食分给大家。他们一行,姑娘家极少,因此就算步行也不用在乎脸面,不过多少就带有些乡下粗鄙之色了。北县来的下人,哪里能跟京都的下人比呢。其实就连耿秋与阿牛,两个主子,也显不出多么有身份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群进城的乡下人。
不过耿秋自己是不在乎的,跟着他的人,当然也不在乎,有好事者居然一路跟着他们,见他们居然直奔文武将军府,才悄悄的离去了。
文武将军府里,就阿昊一个主子,下人也不算多,门房里就一个下人,见到来的这一队人马,心里暗暗称奇,正在想,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耿秋携了阿牛直接过来,还来不及开口说话,那门房就认出阿牛这张脸了,急忙问:“是北县将军的家眷们到了吗?”因曾大山已经和他说过了,将军的儿子长得和将军极象。
“是的。我爹在家吗?”阿牛问。
“回小爷的话,将军不在家,府里就剩下曾大爷呢。”门房一面回话,一面令人开大门,一时又令人去叫曾大山,一面又偷眼看阿牛与耿秋,恨不得自己长出八只手呢。
正忙乱着,曾大山出来了,一见耿秋就埋怨道:“怎么也不递个话回来,我也好去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