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初楼转醒的时候,早已是深夜了。
漆黑的夜幕,云极淡,月光很是明亮,星辰暗淡,小山谷中静悄悄的,现时将近春末了,暖暖的风拂过,十分舒适。
原来我还活着,萧初楼长舒了一口气,鼻翼动了动,忽然问到一缕幽幽香气,然后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叫起来。这才想起自己睡了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他抚着额头缓缓坐起身,手边正好放着一件外衫,是夏桀的,旁边还有一杯水,还是温的,显然刚热好不久。
萧初楼顺手拿过灌下喉咙,顿时觉得快要冒火的胸口似乎舒爽了些。他瞥了一眼那件外衫,略微笑了笑。
没想到那个看似粗犷的男人,原来也有心细的一面。
小木屋外不远的湖边,燃着篝火。四周静寂,火焰燃烧木柴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是清晰。
唐肃迟那个奇怪的男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那黑夜中唯一的火光旁边,只有夏桀抱膝坐着,一只手拿着根木柴漫无目的的撩拨着火焰,赤红的光映着他的侧脸时明时灭,火堆旁边插着几串烤鱼,香味袅袅,影子拖在地上,拉得老长。
这个落寞的画面跟白天那人豪爽的样子是在反差太大,萧初楼一时有些不能适应。
似乎听到了脚步声,夏桀蓦地回头。他的神色背着光,看不真切。只是看到萧初楼,“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你…”夏桀似乎还没从发呆中清醒过来,顿了一下,憋了几个字出来,“你醒了?”
萧初楼忍不住笑出来,朝火光走过去,他身上正披着夏桀留下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