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简单地点头、摇头,“唔”一声,或者摆手,便决定了太子要挨几下教训。
这种侍卫,实在当得太讨嫌了,职业素质决定了待遇,太子待见谁不待见谁,一目了然。
此人当值时,身后背着一把三尺九寸长的刀,刀没有名字,且从不出鞘,便在殿前廊下安静站着,不说半句话,像截阴险的木头。
侍卫乙比侍卫甲进宫还早,听说十七岁就开始跟着太子,那年太子六岁,如今太子十六了,侍卫乙已近而立,在宫内呆了整整十年。
自打李庆成懂事以来,便认识这家伙,记忆里从未见张慕摘下过面具,甚至连他的声音也不常听到。
唯一关于这哑巴的一点点回忆,是还在很多年前,自己被四王爷阴了。
那年四王爷进京,御花园里和太子撺掇个事儿,大体是什么也记不清了,似是大冬天里让太子做甚么好玩的,太子便捋了袖子大说好好好,本宫要玩,这就上湖去。
太子还未行动,只见张慕伸出一只手,不由分说就把当朝皇上的弟弟推了个屁股墩,又踹了一脚,四王爷合盖犯太岁,朝后直摔进去,哗啦一声破了湖冰,坠进太掖池里。于是大病三天,小命差点交代在京城里。
事后皇上龙颜大怒,这狗侍卫真是有够讨嫌,逼着张慕给四王爷恭敬磕了三个响头赔罪,这才揭过。
这还不算,还有更讨嫌的。
在书房念书,两名侍卫便一左一右,立于廊下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太子和方青余聊天,张慕便在一旁听着。
“青哥来给我续段,不想写了。”李庆成笑道。
方青余微一哂:“续不得,当心太傅罚你。”
李庆成道:“咱们笔迹像,一两段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