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余哈哈大笑,唐鸿道:“再不贪睡了。”
李庆成吩咐道:“攒两个菜碟,送去给你小妾吃。”
唐鸿谢了赏,前去厨房吩咐,李庆成道:“明儿开始咱们再好好商量,还有十二天,务求速战速决。”
数日后:
李庆成在厅内一步一步地踱,走到左,又走到右,时而负手于背,双足一跃,模仿海东青的动作:
“上元节那夜,咱们都早点动身,路线方青余调查清楚了,你们都仔细看看。”
海东青跟在李庆成身后一跳一跳。
唐鸿道:“不如还是我去吧。”
李庆成一手摆了摆:“不行,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
方青余一手抱膝,单足踏在椅沿上思索,李庆成道:“还有变数么?”
方青余摇头:“应当没有了。”
李庆成道:“慕哥,半个时辰够么?杀完林犀,你就得把袍子换上,马上回孙府。”
张慕缓缓点头。
“那么当夜黄昏时,我绊住孙岩,慕哥你见机行事,务求一击毙敌,若走漏了风声也不可逗留太久,该回来时就得回来。”
唐鸿问:“州尉和刺史走的都是同条路,从东街穿西街只有那一条,为何不一起杀了。”
李庆成停下脚步:“蠢了么你,两个一起杀了,不就明摆着是咱们干的了么?”
唐鸿:“你杀一个,又有何用?”
李庆成长吁一声,看着地面,转身沿着砖格一蹦一跳:“详细告诉你吧,仔细听着,耳朵竖好了。”
“孙家、州尉、刺史三方,各有不同。对孙家,咱们得想办法拖他们下水,孙岩要两面逢源,黑锅别人背,功劳他得,休想;对林犀,一刀砍了省事,兵权才方便拿到手,留着此人只会横生枝节,不划算;至于刺史,现在不管他也没事,已经是废物了,我要的,只是他帮我带个话,诓几千兵马到西川来,这个数量既不能多,也不能太少,两千刚好。”
“上元节,孙家请看戏,林犀与州尉来听戏,先把林犀在路上杀了,掐准时间,这个时候刺史已到孙府上……”
唐鸿道:“万一林犀先出门,或者林犀的车跟孙刺史的车挨得太近呢?”
李庆成嘲道:“不会找点茬拖住他么?埋了好几个内线在州尉府呢。”
唐鸿点了点头,李庆成继续道:“务必让刺史先去,后头跟来的林犀死在路上,这时候孙岩陪着咱们看戏……”
唐鸿道:“万一孙岩要等齐人才开戏呢?”
李庆成不悦道:“我是太子,不会命他先开戏么?”
唐鸿连忙点头,李庆成道:“还有什么万一?”
唐鸿摆手道:“没了。”
李庆成:“林州尉死在路上可是大事,消息一来,第一时间是报给刺史的,况且州尉一死,城外及城中两营亲兵得知消息,定是一片混乱,刺史也不敢声张,知道这事多半与咱们和孙家脱不了干系。”
李庆成在另一堵墙边停下来,转身对着海东青勾了勾手指,海东青飞起来,停在他的护肩上,李庆成双眸闪动着光,得意洋洋地笑道:“你不妨猜猜,他到时候会做什么?”
张慕:“逃。”
李庆成想了想,答:“要真知道逃,那就更轻松了,但我倒是觉得他多半没这么听话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