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郁用手指轻轻撩过初芮粘在脸上的发丝,敛着眉,凝视她脸上的伤和血,还有她晶莹的眼泪。
他不作声,沉默着,猜不透情绪。
前方传来响动,有一辆车开过来停下,然后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从车上抓过一个女人,狠力丢到初芮面前。
初芮被吓得身体颤了颤。
那个女人被绑着手,脸上有淤青,看来已经遭过罪。
她……就是刚刚那个女人。
初芮呆呆望向江寒郁,眼睫还盈着未干的泪水。
江寒郁神色未变,在跟初芮对上目光时,冲她微微一笑:“别怕,我在。”
“江总,这个人怎么处置?”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问。
江寒郁的眼神全在初芮狼狈的脸上,心疼地抚过她脸上分明的指甲印,表情温柔,回答下属时,却极尽冷漠狠戾。
完全不像是这个表情说的话。
“剁了喂狗。”
初芮在听到的一瞬间,倒吸一口气,双眸睁大,身体忍不住抖了抖。
江寒郁觉察到,对她笑笑:“太残忍了是吗?吓到你了?”
初芮说不出话,江寒郁将她轻轻搂住,问她:“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欺负你的人?”
他勾唇轻笑,“我觉得,她死一万次都不够。”
死……
初芮忽然揪住江寒郁的衣袖。
她很怕,人命不是开玩笑的,她真的怕江寒郁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江寒郁与她对视着,似乎是读懂了她眼底的意思。
“好,听你的。”
转而,江寒郁站起身,冷漠地看着吴妙常。
“吴总,不好意思,你欺负我的人,我要你一根手指头,不过分吧?”
吴妙常颤抖着,嘴上却不服:“这小·婊·子的妈骗了你们江家,你为什么为她出头——”
江寒郁神色一凛,轻飘飘道了句:“这张嘴可真不干净。”
然后往后退,对下属使了个眼色。
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到吴妙常跟前,捉住她的手,五指张开摁在地上。
初芮看到这个叫做吴妙常的女人在挣扎,在尖叫,也看到男人亮出蹭亮的匕首——
她胸口的窒息感加剧,被吓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再醒来,是在医院。
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鼻尖,初芮像是做了个冗长的噩梦,醒来还觉得心有余悸。
她虚弱地睁着眼,手臂不自觉地动一下,却牵扯起全身的疼痛感。
天花板的日光灯格外的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