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幽子睁开眼睛,惊讶道:“除掉?若善人果然能以男子之身有孕,乃是宇宙灵秀之所钟,夺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机——善人竟要将它除掉?”
阮雪臣哭笑不得:“好,好。道长只需告诉在下一件事,在下是否已然,已然,有……那个……”
“天机不可泄露。”
“道长已泄露许多了!”
阮雪臣气得喘了一会儿,抬头道,“道长说得容易,身为丈夫,若是如女子一般产子……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那洞幽子笑容顿去,勃然大怒道:“痴虫,痴虫!危身弃生以殉物,岂不悲哉!若不能放下执念,则那红榉林中众人,再走上百年,也是走不出去的了!”
阮雪臣狠狠瞪着他,半晌,终于垂了头,冷笑道:“行。左右道长就是想看笑话就是了。”
他既然不再追问堕除胎儿的法子,洞幽子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天色尚早,善人可再坐一刻。水心,上茶。”
里屋闻声又跑出一个青衫童子,个头与先前的两个一般无二,然而颈上空空如也,竟没有首级。
洞幽子斥道:“怎可简慢至此,速去将头戴好!”
那名唤水心的小东西一听,慌忙捂着脖子往外跑。
阮雪臣只觉浑身发软,隔了许久,头昏脑胀道:“茶就不必了,多谢道长,在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