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都会伤害的人,又怎么会是善良的人?
可花满楼却是。
陆小凤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沈不眠的肩,说道:“沈姑娘,我这个朋友是个很懒的人,与他决斗,一定不会太痛快。”
他冲着花满楼眨了眨眼。
他道:“但你赢了。沈姑娘。”
花满楼虽然瞧不见,但听到陆小凤的话,也觉得心情很愉快。他的伤口并不深,血已经止住,仿佛真的只是衣服上沾了一朵绽放的红花儿。
沈不眠终于说了话。
她道:“是的。我只好承让了。”
她忽然问道:“假如刚刚我没有收手,假如陆小凤也没有折断我的剑,你会对我出手吗?”
花满楼答道:“我并不是一个不想活下去的人。”
他答了。
沈不眠那双美丽的眼睛里似乎忽然有了光。她也笑了。
第7章舞剑
花满楼与陆小凤并没有离开顶天阁。
花满楼没有离开,陆小凤当然不会走。
沈不眠长剑入袖,道:“花公子,如不嫌弃,请随我去偏厅上些金疮药。虽然剑锋刺入不深,但伤口总不该这么由着。我……我实在有愧公子。”
她还是温柔似水。
花满楼笑笑,说道:“好。但这伤,是我不躲,与你并没什么关系。”
他知道,她有话要对他讲。
他并不想拒绝。
陆小凤却在看着叶不渴。他的脸色比任何时候更差。听了沈不眠的话,他的面上泛着一层苍白的光。并不属于他这年纪该有的气色。却实实在在出现在他的脸上。
徐不饿和许不休看起来却没有这样的异色。
他们目送花满楼跟随沈不眠绕过正厅,向偏厅走去。
沈不眠道:“请各位稍加等待。我引花公子去去便回。”
他们两个虽然看不见,却跟常人无异。倘若是并不知情的人,任谁也不会相信他们其实已经看不见。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是绝世的美人,一个是温润的公子。的确是若画中人一样,美而生动。
徐不饿赞叹道:“真是绝佳般配的一对儿。若不是……眼睛……”他顿了顿,“……倒也不必,我瞧着这样也何其般配!”
陆小凤有点听不顺耳。
他有点不愉快。
若按徐不饿的话讲,莫不是那天下的聋子只能娶聋子,哑巴只能嫁哑巴,杀猪的只能跟宰羊的过日子?
虽然他明白徐不饿是由衷的赞叹,也并不是这个意思。但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徐不饿的话,即使他知道他是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