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却道：“或许他死的时候，并非是你最开心的时候。”
唐无道：“若他不是死在我的手上，我一定不会开心。”
陆小凤的胡子动了一动。
他似乎想说话。
但他没有再说。
花满楼终于道：“我们走吧。”
唐无道：“走上十五里，前面有处驿站，我已经备好了马。”
陆小凤道：“你来的时候便认定我们没有死？”
唐无道：“若你们死了，我便将你们的尸体抬回去。”
他是个嘴硬的人。
但他也是做得出来的人。
陆小凤道：“天禽老人竟然同你们回去？”
唐无道：“他的玉佛珠，已经在王爷手上。”
陆小凤与花满楼顿了一顿。
一切似乎比他们想象中更快。
而他们却终于要走到这一役。
唐无道：“过了驿站，我们便各走各程，花公子。”
花满楼道：“你只要陆小凤跟你走？”
唐无道：“王爷只要我带陆小凤来，我自然也只会带陆小凤走。”
陆小凤摸摸胡子，眉毛一动，他忽然道：“我有时候觉得你很讨厌，有时候又觉得你很可爱。”
唐无的脸色冷了下来。
陆小凤又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很伤心。”
唐无道：“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很开心。”
陆小凤道：“比唐丝雨死了，更开心？”
唐无双眉一紧，瞪他一眼。
但他忽然意识到，陆小凤已经是一个瞎子，瞎子是看不见旁人恶狠狠的盯着他看的。
唐无道：“如果天香玉蔻在我手上，我一定会将它碾碎。”
陆小凤笑了。
花满楼道：“我要是你，就一定不会将它碾碎。”
唐无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陆小凤要是能看到你现在的表情，就一定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唐无哑口无言。
他终于明白，陆小凤与花满楼能做那样长久的朋友，并非只仅仅是惺惺相惜，说不定也总有一些性格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