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人。”周瑜答道,“上万人的队伍,去了这么点,已是全胜。”
孙策说:“严白虎与我爹是一个时候起义的,这厮现在不除,来日必有大患。”
“来日有祸害,须得来日再除。”周瑜耐心道,“你要当主公,就得设法收服他,不能看谁不顺眼就一刀杀了,我知道你爹素来是这样,可是你……”
孙策把兵器一收,走了。
周瑜脑海止不住地发昏,按了下太阳穴,肩伤还在隐隐作痛,他踉跄推开一间房,也顾不得是谁的,倒头就睡,只觉实在撑不住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听见孙策的声音,与一名女子的声音。
周瑜昏昏沉沉,想睁眼朝孙策说几句话,却听到他担心地说:“怎么病了?”
“我来吧。”那女子声音却很温柔,接着是拧布巾的水声,冰凉的布巾敷在他的额头上。
脚步声远去,周瑜这一睡,就是整整睡了一天两夜,期间他闻到了药味,像是有人在廊下熬药。接着一双冰凉的柔荑扶着他的后颈,让他起来,喂他吃药,周瑜迷糊中睁眼看了她一眼,只觉十分熟悉。
接着他又睡了过去。
直到阳光洒进来,周瑜的烧退了,吁出一口气,脸色苍白地坐起来,发现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袍子。
他想起自己发烧时,照顾他的是个女孩,那么这一身袍子……周瑜忙不迭翻看袍里的单衣,见里头连单衣都没穿,就这么裸着,顿时大窘,忙自起床,又绊了下。
“周郎醒了?”门外一个女声轻轻地说。
“是……正是。”周瑜面红耳赤,说,“辛苦姑娘了。”
“是孙将军给您擦的身,换的衣服。”女孩笑道,“他请您醒过来后,到正厅里去。”
周瑜一副不忍卒睹的表情,说:“谢了。”
料想是许贡府里的侍女,周瑜也没多想,系好袍带,便到正厅去,沿途士兵已修缮好太守府,挂了个“孙”字的灯笼,想必孙策是老实不客气,要鸠占鹊巢了。周瑜站在二门外看了会,又说:“朝左边挪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