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怎麽明白……这和那个公主……」
「太渊,那是因为你还没爱上过人。若是有一天,你爱上了谁,就会明白了。」
「大皇兄,你能不能说得具体一些?」太渊皱著眉头,「既然那个公主注定可以嫁给赤皇,为什麽还是这麽紧张?」
「因为回舞爱著炽翼啊!她想要一个人独占炽翼,不让任何有威胁的人靠近。」奇练想了想:「这个‘一定要娶’,并不是回舞最想要的吧!」
「那她还想要什麽?」太渊好笑地问:「她不就是为了嫁给赤皇吗?」
「回舞要的,不是炽翼为了皇位或者血统娶她,而是因为炽翼爱著她,只想和她厮守在一起。」说著说著,奇练的笑容突然有点不自在起来:「所以她才会这麽努力地想要接近炽翼的心,希望炽翼有一天能够爱上自己。」
奇练转过身去,而太渊则低下了头,两人许久都没有说话。
「被赤皇爱著……」太渊慢慢地抬起了头,「对她来说,会有多重要呢?」
「我们不是回舞,又怎麽知道?但希望爱慕著的人同样地爱著自己,是每一个人的愿望吧!」奇练的语气竟然带著一丝苦涩。
虽然太渊没有注意,但他自己像是察觉了失态,急忙笑了起来。「可要说炽翼那种狂傲的性格……又怎麽会轻易让自己被这些难以摆脱的情丝缚住?」
奇练转过头来,「炽翼就像是红莲烈火的化身,你可以仰望,可以痴迷,但靠得太近就会被他灼伤。就怕你烧得灰飞烟灭了,也难让他为你停留片刻。要是你爱上了他……」
「我不会!」太渊开口就是这麽一句。
「我只是打个比方,又不是真的在说你!你怎麽这麽容易认真呢?」奇练笑著说:「太渊,幸好孤虹不在这里,否则的话,你一定又会被他取笑了。」
太渊又一次低下了头,为了自己的失言尴尬不已……
这是怎麽了?明知道皇兄只是顺著语气说话,怎麽就会脱口而出……
匆匆忙忙告别了奇练,太渊心事重重地往自己宫里走去。
靠近花园的时候,只看见一群群的宫女们兜兜转转,想也知道她们是在找什麽人。太渊不自觉地避开了这些无头苍蝇一样的女人,往僻静的竹林间绕行。
绕过竹林,小径的另一边就是他的花圃,他放慢了脚步,从浓密的树荫间往外看去。
移植来的雪白兰花含苞待放,一派风姿绰约。
太渊看著看著,就觉得像是看见了一身红衣的赤皇站在兰花旁低头看著,笑著在说:「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开花啊!」
直到闻到了一丝异样的香气,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并不是什麽幻觉臆想。
在那里站著的,不就是赤皇?
炽翼看著眼前整齐幽雅的花圃,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那个看起来内向羞涩的小家伙,果然是很有耐心呢!走在松软的泥土上,看著擦过自己红色纱衣的美丽花草,前一刻还躁然浮动的情绪慢慢静了下来。转眼看见了那株白色的小花,炽翼慢慢走了过去。
「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开花啊!」他轻笑著说,又想到了那个老是冒冒失失的家伙。
「皇兄。」幽幽的喊声在他背後响起。
「回舞,我不是说了,别一直跟著我。」他没有回头,淡然地说。
「皇兄,你什麽时候……才能回头看我一眼呢?」回舞站在他的身後,低头看著他脚边的那株兰花,「你对一朵花都能温言笑语,为什麽对我永远这麽生疏?难道,我真的连一朵花也比不上吗?」
炽翼微微皱了下眉。
「皇兄,我这麽多年一直跟在你的身後,并不是一定要你爱上我。我知道,感情对你来说只是累赘,你志不在此!」回舞盯著他倨傲的背影,眼睛里滑出了一滴泪水,「我只是希望你能时常回头看我一眼,别把我当成不得不娶的妹妹,我就满足了。」
炽翼没有答话。
「皇兄,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你觉得我不识大体。可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麽办?」回舞垂下了双肩,低著头说:「我只要一看见那些人盯著你看,我就觉得好生气好生气!恨不得她们统统去死!我希望皇兄只是我一个人的……」
「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