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点头又摇头的,眼泪开始决堤,不一会就泪流成河,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道说些什麽。
「父皇!」炽翼皱著眉说:「红绡好不容易才能回来,这些事就等到以後再说,现在还是让她好好休息吧!」
「哭什麽!一天到晚只知道哭!看了就让人心烦!」祝融见红绡快要哭晕过去的样子,实在生气。但又不能把她怎麽样了,只能火冒三丈地往外走去,边走边说:「糊里糊涂,胆小怕事!怎麽配做我祝融的女儿!」
「父皇。」炽翼跟著祝融走了出来,「回舞她还好吗?」
「你还知道要管回舞的死活?」听他提起回舞,祝融满脸阴郁。「我明白你一直不满和她的婚事,多半是希望她死了才好吧!」
「父皇言重了!我绝对没有这样的心思。」炽翼从容地说道:「这次回舞犯错,我只是小惩大戒,想要给她个教训。都是我们平日里一味纵容,她恃宠生骄,才会如此胆大包天。」
「你说回舞恃宠生骄,不就是在说我昏庸糊涂?」祝融脸色越发难看起来。「炽翼,我看胆大包天的人是你才对!」
「炽翼不敢!我绝对无意指责父皇的爱女之心。」炽翼一挑眉,「不过,再这麽下去,只能是害了她。终有一天,她会闯出无法收拾的弥天大祸。」
「你……」
「难道我说得不对?」炽翼不温不火地回答:「要是这次红绡没能救回来,回舞要受的绝不只是皮肉之苦。」
「红绡现在不是活生生地找回来了?你也不用在这里危言耸听!」
祝融语气强硬地说道:「总之,这件事到此为止,今後不要再提!我就当什麽事都没有发生过,到底谁对谁错,你也不许追究了!记得尽快去看回舞,好好安抚她一下,省得她整天胡思乱想的。」
「是。」炽翼敷衍似的应道:「父皇的命令,炽翼哪敢不从!」
祝融顿觉脸上无光,犹带怒气地走了。
炽翼目送祝融走远,转身折返到红绡的房里。
「红绡。」他走到方才祝融坐著的地方,慢慢地坐了下去。
正在擦拭眼泪的红绡见他去而复返,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
「怎麽会出这样的事情?」不见了方才的温和体贴,炽翼挑高双眉,神情严厉,「你可有话要和我说吗?」
红绡慌张到说不出话来,只会拼命摇头。
「你是趁著我离开,又偷偷去不周山了。」
炽翼抬眼看她,勾起了嘴角,「红绡,我先前一遍又一遍的警告你,难道你以为我是在跟你说笑不成?」
红绡目光慌乱,脚一软,一下子坐回了椅子上。
「我能够体恤你的心情,却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对我的要求阳奉阴违。」炽翼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了一口,「你就是这麽来实践对我的承诺吗?」
「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红绡用力咬著嘴唇,知道他生气之极,再不敢多说一句。
炽翼在茶杯边沿挑起眼角,慢条斯理地问她:「红绡,到现在为止,你从西蛮回来栖梧有多久了?」
「回……回皇兄的话,我回来有……三百年了……」红绡强自镇定地回答:「我知道我这次……」
炽翼放下茶杯,不高不低的声音打断了她。
「你回来这麽久了,难道还不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吗?」炽翼狭长美丽的眼睛看著她,带著一种复杂的神色,「这里是火族皇城栖梧,不是西蛮夷族的荒原牧野。」
「是……」红绡不敢抬头和他对视,死命地抓著衣角。
「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从西蛮把你带回来的时候,都对你说过什麽?」炽翼又问。
「记得……皇兄说……要听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