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父皇……
「太渊!」
在他曲起手臂的时候,耳边像是传来了遥远的喊声。然後,满天灰暗被豔丽的红色覆盖,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受到强烈的冲击,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太渊神智更趋浑沌。他只觉得冰冷的身体被一片温暖环绕著,耳边可怕的响声渐渐转小。等他再张开眼睛的时候,视线里除了一片鲜红再没有其他的颜色。
有一些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脸上,黏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太渊,没事了……」
那说话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反反覆覆在耳边安慰著他。那游移的指尖乾燥而温暖,为他抹去了黏稠的液体,抚平了眉间的褶皱。
他就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拼命想要抓住些什麽……在彻底昏厥过去之前,他依稀记得自己抓住了那一片豔丽的红色。
抓住了!
哪怕是死了,也绝不松手……
太渊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红色绸纱包裹著的纤细手腕,自己抓握的位置下泛出一片微红。视线慢慢上移,他看到了那双带著歉疚神情的明亮眼眸。
「太渊。」平时清甜婉约的声音有些低沉:「你好些了吗?」
是红绡……他说不清,自己心中那一瞬的失落从何而来。
「我昏睡了多久?」他有些不自在地松开手,转而覆到了自己的脸上。
「好几日了……」红绡犹豫了一下:「你被帝君伤得很重,需要好好静养。」
「父皇……」他想起来了,当日在大殿上,父皇饶了自己的性命,可是把自己丢到了天雷坪……
万雷焚身!
「红绡!」他再一次地抓住了红绡的手腕,急切地说道:「你没有事吧!」
「我?」红绡征了一怔:「我没有事,我怎麽会有事呢?」
「对了,你不会有事的,父皇他对你……」太渊的目光又一次黯然了下来:「不管怎样,还是要多谢你了。」
「太渊……你是不是在怨我?」红绡以为他是在说反话。
「没有。」太渊目光复杂地看著她:「你也用不著感到内疚,这一切不能怪你。何况你为我冒了这麽大的危险,我是永远也不会忘的!」
他的视线扫过了那件豔红色的纱衣,心里像被火烧过一样的痛。
「我不明白……」红绡一脸迷茫:「你到底……」
「你不用再说了。」太渊打断了她,神情平和地说著:「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想通了。这些天来你也一定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太渊……」原本还想说些什麽的红绡,在触及到太渊的目光时,不知道为什麽心中一寒,只能顺著他回答:「那你好好休息吧!」
「红绡。」在红绡站起身来的时候,太渊问了她一句:「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等著嫁给我父皇了呢?」
红绡别过脸,微微地点了点头:「帝君能看上我,本是我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