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肚子里的孩子,融合了水火两族王者的血脉,也许是这世界新的主人。所以……」他俯到红绡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太渊容不下他,而我……更容不下他。」
「不……你不会……」红绡打著颤,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你到底要做什麽?你到底要对我的孩子做什麽!」
「他饮食我的鲜血为生,我要的不多,只要他把那些血还我就好。」
红绡这些年里为了护住胎儿,不知喝了炽翼多少鲜血,此刻炽翼说这句话,显然是要她腹中孩子的性命了。
「不行!」红绡情急之下,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竟然从炽翼手中挣脱出来,朝著太渊的方向跑去。
炽翼并没阻止她,只是冷眼望著。
也没跑出几步,红绡发出一声尖叫,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红绡,我只是告诉你,并没有要问你的意愿。」
炽翼慢慢地走到她身边,用袖中滑出的红色长绫缠在她脖子上,缠绕了一圈。「就好像你在我身上拿走那些血的时候,也没有问过我一声吧!」
「炽翼!」太渊的声音之中隐含威胁。
「太渊,换了别的事,我说不定就依了你了。」炽翼轻轻提起双手,红绡颈中的长绫随之收紧:「但是这事却不行,我也是为了大家著想,红绡和她腹中的孩子,最好不要继续留在这世上了。」
红绡张著嘴,喉中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经络。
「你快放开她。」太渊脸色铁青。「炽翼,你不要逼我。」
「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的,就是逼迫别人了。」炽翼不紧不慢地把长绫打成结,在红绡颈中再绕过一圈。「你要我放了红绡,那也行!你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麽问题?」
炽翼低著头,看著手里的红绫:「你心里爱的,是我还是红绡?」
太渊皱著眉头,半晌才慢慢地说:「我爱的,始终只有红绡一个人。」
炽翼的手慢慢松开,四周的红色光芒,也随之突然黯淡许多。
一切突然陷入了一种诡谲的寂静之中,这时,青鳞动了。
青鳞原本站在崖边,看似袖手旁观,其实却是一直在等机会。毕竟他浸淫阵法多年,对於阵法的心得远胜太渊。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看出这寂灭之阵存有破绽。
大凡阵法都讲究九死一生之局,取的都是生死相依之意。虚无之中定死生,所以不论多麽险恶的阵势,都要留下至少一处生门,方能平衡其中虚无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