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翼,你原来没死!
炽翼,你明明活着,却躲了我这么多年,如今舍得出现了吗?
炽翼,既然你不想见到我,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炽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地……多么地……
「炽……」
「既然都是多年不见的旧友,今夜的事,能否暂时罢手?」惜夜转过身来,显然是在对他说:「过了今夜以后,不论你们要怎样拼个你死我活,就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我们」?什么「我们」?怎么我成了「你们」?你又是和谁成了「我们」?太渊动了动嘴唇,最后却还是忍住没有质问,僵硬地点了点头。
但是下一刻,惜夜突然朝着寒华跪了下去。
「炽翼!」太渊惊骇不已,差点就冲了过去。
怎么可能?炽翼怎么可能对人屈膝下跪?
「我知道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现在是在求你,求你去见一见无名,如果是现在……还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的。」炽翼的声音干涩,竟还朝着寒华叩拜下去:「求求你了,无名他……一定希望,最后能陪在他身边的,会是你。」
「炽翼,你在做什么?」太渊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在问:「你到底在做什么……」
寒华脱下了那件染血的外袍,随手丢弃在地上。炽翼慌忙地抢到手中,如同珍宝一般护在身前。
太渊瞧他抱着一件衣服,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忍不住生出了迷茫。
炽翼?不!炽翼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算是当年,到了那样的地步,炽翼也不曾流露过半分痛苦,更没有表现出一丝留恋。这个人……不是炽翼!炽翼不是这样的,炽翼他怎么可能……
「为什么要爱上你,若他爱的是我,那该多好……」
回过神来,却听到眼前的「炽翼」对着寒华说了这么一句。太渊脑际轰然作响,一时间什么都顾不得了!
「炽翼!」眼见着寒华走远,炽翼起身,像是想要离开,太渊跃到了他的身后,竭力掩饰着自己的慌张:「你这是要去哪里?」
炽翼回过头来,脸上满是疏离陌生,用没什么起伏的声调问他:「太渊,我跟你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刚才对寒华说的,是不是表示,那个人是你心中仰慕?」他没心思去想炽翼话中的意思,满脑子只有这么一个疑问。
「你我心里都很明白,火族的赤皇,其实在一万年以前就已经死在了诛神阵里,不过是因为你的私心作祟,这个叫炽翼的失败者才残存了下来。」炽翼嘴角勾起了冷笑:「一千五百年前,我用炽翼的心和你交换了自由,从那一刻开始,我不过就是个神智失常的躯壳。」
太渊紧紧地盯着他,听到这里忍不住暗自握紧了拳头。
「直到三百年前,在烦恼海里,我遇见了无名,他为我取了名字,许我一个崭新的开始。」炽翼脸上的笑容柔和起来:「我和你之间的恩恩怨怨,情情仇仇早就过去了,对现在的我来说,他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是在胡说些什么?太渊眯起了眼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这个样子,只是因为你觉得自己的骄傲受到了打击。」炽翼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不过,话说回来,我一直就觉得,你根本不配和无名放在一起比较。」
「为什么?」
「只要看这一点就知道了,要是我爱上了无名,他绝不会要求我为了爱而剜出自己的心。」
太渊的脸上霎时一阵青白。
炽翼冷笑着说:「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你说自己深爱着她,只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看他当着自己的面转身离去,太渊冷着脸,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克制着,告诫着自己不可以冲动行事,不可以……但那个「无名」,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若他爱的是我」究竟什么意思?炽翼到底为什么要那么说?
思量间,黑色的背影渐行渐远,很快就要消失在视野之中。
「该死的!」太渊低低地诅咒了一声,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