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想去种花。”段岭说。
李渐鸿示意他去就是了,段岭便到花圃旁摆弄他的植物,李渐鸿则劈了些竹子,预备给他做个浇花的竹渠。
无人督促,段岭仍有点于心不安,心不在焉地忙活了一会儿,又去读书。
“良心上过不去?”李渐鸿端着茶碗,坐在书房外,抬头看着天上白云飘过。
段岭只得说:“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李渐鸿说:“看来还是想读书。”
段岭有点不好意思,如此数日,李渐鸿便在府上住下,从未强迫段岭做这做那,想做什么都行,哪怕什么也不做,坐着喝茶发呆也可以。但段岭的脾气素来是那样,按着他的头他不乐意,无人催促他,反而无聊起来,于是不用李渐鸿催促,他每天也自行读书,时而还装模作样,跟着李渐鸿学几下掌法。
李渐鸿则仿佛一刻也离不得段岭,哪怕上街买菜,也要将他带在身边,几乎时时不让他离开自己视线,睡觉时必定睡在一起,白日间亦必定共处一室。
而李渐鸿总是在思索,段岭某天终于忍不住问他。
“爹。”段岭说:“你在想什么?”
“想我儿。”李渐鸿说。
段岭笑了起来,便放下书,过去缠他,李渐鸿眉头里像有着解不开的烦恼,注视着段岭,目光却十分温柔。
“你不高兴。”段岭把手放在李渐鸿两侧脸上,晃了晃他的脑袋,问:“有心事么?”
他感觉到了,除了最初见面那几天,李渐鸿仿佛总是有点心事。
“有。”李渐鸿说:“爹一直在烦恼,能给你什么。”
段岭笑着说:“我想吃五河听海里头的碧玉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