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独正在算家当时,有人来了,他便几下将碎银收在钱袋里放好。
“这房顶倒是得补补。”来人是打着伞的昌流君,伞下还有牧磬。
“药配了么?”牧磬问。
“丞相没有发话。”武独说,“不能为你配药。”
牧磬转头看昌流君,昌流君和牧磬站在院子里不进来,武独也不出去,昌流君说:“你就配吧,哪来这么多规矩,配好药,房顶便给你补了。”
武独:“……”
牧磬说:“再给你两天时间,你自己看着办吧,走了。”
段岭在角落里看武独,外头昌流君与牧磬走了,段岭便上前去,给牧磬配药。
段岭刚拉开抽屉,武独便蓦然起身,段岭吓了一跳忙避让,稀里哗啦撞翻了案几。紧接着武独又捞起花瓶,照着段岭头上就要给他一下,花瓶还没砸下来,段岭倒是先惨叫起来,武独那一下停住了。迟迟未砸下去。
段岭闭着眼,未感觉到陶瓷碎裂,转头见武独,武独憋屈不堪,把花瓶放到一旁,放好,依旧提着段岭衣领,把他拖到药屉前去,说:“你配药,配,我看你做出什么药来。”
段岭只是站着,片刻后武独怒吼道:“配啊!出错了老子要你的命!”
段岭一个激灵,拉开抽屉,按着记忆,把药全部配齐了,过去给武独看。
“就这些。”段岭说,“你都有。”
“去拿钢磨打粉。”武独说。
段岭按部就班,把药粉配好,武独朝他招手,说:“过来。”
段岭感觉到了危险,往后退,武独却一步上前,左手强行撬开段岭的嘴,把整包药粉都给段岭灌了进去。
段岭不住发抖,嘴里全是那cuī • qíng散,知道吞下去铁定要死人,幸而武独没有再难为他,段岭便连滚带爬地去漱口。
漱干净后,武独便躺上床去,自顾自地睡起午觉来,段岭极小心地把东西收拾好,以免惊醒了武独,再将发霉的书合上,收着收着,发现一本《药圣经》上记载了不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植物,便读了起来,一读读到太阳下山,武独起床。
武独拉开抽屉,亲自配起了药,段岭一看,同样是中午自己配的烈性cuī • qíng散,心想,你这不是折腾么?自己又来一次。
最后武独配完了,把一个小包扔给段岭,说:“送过去,送给谁,你自己懂的。”
段岭不大敢出去,然而不去恐怕要挨揍,挨揍也就罢了,更容易令武独起疑,便揣着药包,冒着雨跑出去,找牧磬。
☆、第47章机会
要么趁机跑出去,打听下消息?但第一次出来就这么做,恐怕引起武独的警觉,万一被怀疑就糟了。
段岭望着巷子尽头良久,伫立在雨中,最终还是忍住。僻院通往丞相府的角门关了,段岭找了半天,找到后门外,被守门的刁难了一番,先盘问,再细细地盘问,最后才被放进去。
牧磬正站在走廊下被一名中年人教训,旁边放着蟋蟀罐。周遭站着六七名少年,各自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中年人。
“把它砸了。”那中年人说。
丫鬟带着段岭,沿走廊过来,见丞相在发火,便一时不敢过来。段岭见那中年人有股不凡气度,心里一凛,猜测该不会是牧旷达吧。
“听到没有?”那中年人又教训道。
牧磬横横心,将那龙泉青瓷造的蟋蟀罐朝地上狠狠一摔,“哐当”一声砸得粉碎,牧旷达又说:“自己踩死。”
牧磬:“……”
段岭站在柱后,想起自己的父亲。若自己玩蟋蟀,李渐鸿必不会让他踩死,说不定还会抓只来与他一起玩。
牧磬涨红了脸,最终还是将蟋蟀一脚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