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军有历任帝君的御旨。”谢宥冷冷道,“任何人在宫中走动,除黑甲军统帅外,唯有位列正一品太子太保、从一品太子少保可佩武器,否则都得解剑,武独,你领了官职不曾?”
武独打量谢宥,谢宥探手到身后,取下背后玄铁磐龙棍,说:“今日若放你这么着,我便无法朝列帝英灵交代,不如你与我先比划一场,若毒得死我,这天下再无人能解你佩剑。”
武独笑了起来,说:“有意思,谢将军,你知不知道,白虎堂向来有个规矩,在这规矩面前,能收缴我武器的,就只有一人。”
“当年即便是先帝,也只命我收剑,不敢除我手中‘烈光’。如你江州军只认传国玉璜不认人,我白虎堂也只认兵器,不认人。你拿得出镇山河来,我自然将烈光剑拱手奉上,否则就连大陈开国太|祖,见着白虎堂传人,亦不会让他卸武。”
“……外头可是武独?”李衍秋的声音传出。
谢宥便不再说话,御书房中一片安静。
“朕人就坐在这里,虽并无镇山河,却是一国之君。”李衍秋说,“郑彦,解下武独的烈光剑,送进御书房来。”
此话无异于给了谢宥与武独各一个台阶下。
武独沉默片刻,只得解下烈光剑,交给郑彦,郑彦捧着进去。
谢宥在外拱手,躬身道:“陛下,武独在我手下身上下了毒,黑甲军一片赤诚忠心,如今全身都是水泡,命在旦夕。”
“谢将军言过其实了。”武独安慰道,“不过是一点痒粉,等上三年,自然就好了。”
“把解药给他。”李衍秋又在里头吩咐道:“莫要杀来杀去的了,心烦。”
武独便掏出解药,扔给谢宥,谢宥抬手接过,话也不说便转身离开。
里头又开始交谈,武独脸色阴沉,片刻后,苏阀先是出来,一瞥武独,脸色更为难看,显然是被牧旷达揭了短,而先前收受元使贿赂一事,又是武独查出来的,当即记恨上了武独。
“狡兔死,走狗烹。”苏阀恶毒地凑近武独,低声道,“飞鸟尽,良弓藏。”
武独朝苏阀招手道:“苏大人请留步,给你看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