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让他做证吗?”段岭抬头看武独,问道。
武独说:“只有人证不管用,还需要有物证,否则这件事只会越扯越大,一旦走出第一步,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段岭叹了口气,放开武独,武独却握着他的手,彼此都知道,这次郑彦回去一定会朝李衍秋提起此事,李衍秋不可能无动于衷。而昌流君回去后,也会朝牧旷达提起此事。
至于蔡闫是否会知道,就不得而知了,这么一来,相当于三方都会提前动手。而段岭还在邺城,不能回去。
“说不定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段岭答道,“如果咱们一直在邺城,等牧相与蔡闫解决了这桩事后再回去,会好很多。”
武独“嗯”了声,犹豫不语。段岭又想起一件事,朝武独说:“宗真答应我,这次回去以后,他会帮我搜罗证据。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有用的宗卷与文献。”
武独低头看着段岭,眼里带着复杂的意味。
“如果你不想动手。”段岭说,“我们这就走吧。”
他把最后的选择权交给了武独,武独忧伤地微微一笑,似乎已经消气了,又带着些许无奈。
“这江山,果真有我的一半吗?”武独端详段岭,就像在端详他的整个江山一般。
段岭没有回答,眼里带着笑意。武独想低头亲吻他,却又有点舍不得就这么亲下去,反而只想好好地看着他。
“在黑山谷里等我们吧。”段岭说,“这里有郑彦与昌流君,不会出什么事吧。”
“办完这件事。”武独说,“你得给我点好处。”
“你要什么好处都给你。”段岭答道,“我人都是你的。”
“要真心诚意的。”武独说。
“我待你,从没有半点欺瞒。”段岭认真答道,“只因为我知道你向来是很好骗的,哄你几句,你就会死心塌地,过后不认了,你也拿我没办法。可是你看,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也知道我好哄。”武独眼神里俱是侵略的意味,手掌环在段岭腰间,冷冷道:“尽日里仗着老爷离不开你,使唤我做些不情愿的事。”
“那你做吗?”段岭小声答道,以手掌摩挲武独的侧脸,继而踮起脚,主动亲吻了上去。
暮色变得浓重起来,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投在他们的身上,拖下了长长的影子。
树影横斜,树上白雪折射着暗红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