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宥答道:“我是不会相信他的,现在绝不能让他进城,否则五万大军驻在城中,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他弟弟韩贺来了不曾?”姚复问。
“还在玉璧关。”谢宥答道,“带领另三万步兵。殿下,请神容易送神难,韩滨一旦进城,便不会走了,此人十四岁从军,追随武帝鞍前马后,资历是征北军中最老的,绝非枉死的边令白可比。赵贼之患,已发生过一次,绝不能再出错。”
牧旷达说:“谢宥,你这话可是暗指韩将军想谋反?”
众人齐齐看着谢宥,谢宥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便是这么说。”
姚复答道:“依我看来,也不能让他进城。”
苏阀摇摇头,说:“他究竟想查什么?”
书房内不闻声响,唯独蔡闫正在慢慢地翻韩滨的唁信。韩滨乃是武人,字里行间带着力道,前面大多是吊唁之言。而信件末尾,则暗示自己是带兵回来守护太子登基的。
蔡闫寻思良久,而后说:“这样吧,我亲自出城一趟,与他谈谈,他若愿意把兵留在城外,我便与他一同进来。”
“这太不明智了。”谢宥说,“殿下千金之体,绝不可冒险。”
“若我爹还在。”蔡闫说,“他也会这么做,我就是太子,谁也替不了我,又有何妨?就这么定了,今夜我就出城去会一会他。”
谢宥欲言又止,苏阀等人的表情则十分复杂,牧旷达微微皱眉。
“乌洛侯穆与郑彦将护我周全。”蔡闫起身道,“谢将军不必担心,也不必任何人陪同,该做什么,依旧做什么。若我没回来,你们便自己打算,散了吧。”
谢宥看蔡闫的目光,已颇有点不一样了,但蔡闫没有再给众人讨论的机会,率先离去,而后苏阀先走。谢宥穿过走廊,牧旷达却走在谢宥身后。
“我们这位太子大人。”牧旷达微微一笑,说,“脾气可是与两位先帝都像得很呐。”
谢宥答道:“今天牧相听闻‘清君侧’,不知如何作想?”
“必不会是我。”牧旷达微微一笑,又说:“听说那夜后,五公主将当夜陪伺的宫女尽数叫去,都盘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