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崖挑起一边眉毛,好奇地走过去,却见正是那日他临时用以退敌的铁莲子模型。他不怕烫似的,赤手空拳地伸下去捞出一枚,仔细打量,见到上面篆刻的“攻玉”二字,皱起了眉:“大师兄要你做的?”
阿寅天生一双笑眼,毫无戒心道:“堂主说这铁莲子还需改进,就不劳动少主了,他写了个方案让我看着改。”
当日他刚做好,拿给唐玄翊观摩,对方哂道“不务正业”。如今饶是唐青崖素来不喜争功,此时也感到有些膈应。他将那铁莲子抛回去,顺手拍了阿寅的肩膀:“好好干,我去看看苏锦。”
走出两步,他又回身道:“我那木鸽子,是不是门内也有一只?”
阿寅道:“是啊,上回堂主刚借用过。”
唐青崖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得体笑容,一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再没说什么,转过身后那点笑容彻底没了。
暂且安顿苏锦的客房陈设简单,色调活像个灵堂,叫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唐青崖推门进来之时,映入眼帘的直接一片惨白床幔。他皱眉道:“怎么搞的,阿寅越来越不会做事,这间客房平时没有人住,他是欠收拾了!”
苏锦坐于桌边,托腮凝思,听了他这话,道:“不碍事,你大师兄训你了吗?”
唐青崖奇道:“他会如何训我?”
苏锦示意他周身,道:“你说当年被他打了五十下戒尺,卧床半个月才能下地走走。”
那人不曾露出讶异神情,手中捂了一路的玉瓶递过去,安静道:“解药,我方才查过,应该没有问题,你可放下心来。这地方实在不是住人的,服完药稍作调息,等毒解了,去我的厢房歇息吧。”
苏锦微微皱眉,见他如此,唐青崖道:“房间有忌讳,你听我的便是。”
玉瓶中的药丸只有一枚,苏锦服下,稍微运功,立时感觉通体舒畅,与之前虽无大碍却始终郁结的无奈大相径庭。
天光大亮,唐青崖却困了。他将苏锦领到自己厢房当中,果然与之前那处客房大不相同,即便没有任何奢华的陈设,但各种必需用具一应俱全,床也平白无故地大上许多,新铺上的被褥干净柔软。
他往床上一栽,梦呓般嘱咐道:“你随便去哪儿都行,天黑之前回来。院中的暗器兵刃别乱动,要不想出去,就和阿寅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