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杼无语地看着他,在女杼冷静的目光里,太叔玉的神智归位了:“唔,也对的,毕竟故主。”
二人皆知女杼之意,乃是要与许后等人做出切割,不再受“故主”的束缚了。
女杼道:“太叔应该还有正事要忙。”
“咦?”我没有……
“谁都不是生下来要受欺负的,被辱骂,被鞭挞,所做的事情故意破坏,如果这都不是欺负,我就不知道什么是欺负了。”
太叔玉慑懦着:“是。”
女杼不太乐意看他这个样子,下了逐客令:“夫人还在等着您呢。”
起身的动作比平常慢了许多,太叔玉道:“晚膳请您同食,今日之事,还须有个对策的。”
女杼点点头。待太叔玉一步三回头地走后,女杼去看女儿,却对卫应道:“你乖乖,这个你不能看。不是自己的妻子,哪个女孩儿沐浴的时候,都不可以看,看到了也要当没看到,赶快避开。”
卫应默默地点头。
女杼道:“说话。”
“哦。”
曲起食指,轻敲儿子的头顶,女杼到了女儿叽叽喳喳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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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希夷从来没见过这么瘦的女孩子!在蛮地的时候没有,逃亡路上没有,到了天邑,这才第一回见到。
庚很瘦弱,皮包着骨头,她的肤色不算黑,却蒙着一种不健康的黯淡。她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即使不破烂不脏兮兮的时候,料子也绝对不好。卫希夷的房间里放着两个大大的火盆取火,进门之后,卫希夷喊人拿来浴盆,告诉她将旧衣服脱下来扔到火里烧掉。
浴盆摆在屏风后面,庚没有反抗,默默地开始脱衣服。卫希夷按住了她的手:“等热水来了再脱呀,冷的。”
不多时,水来了,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卫希夷才让她将衣服在火盆里烧掉,然后进去沐浴。一直都是卫希夷讲话庚听着,照办,她一个人就包办了整个房间的音效。女杼让篦头发的时候,庚才坐在浴盆里。卫希夷一拍脑袋:“差点忘了这个。”取了篦子来。
庚也听到了,伸出干瘦的胳膊,道:“不用了,给个刀,把头发刮了就行。”
她的头发枯黄而凌乱,长长短短,狗啃的一般。
“咦?”
庚抬眼看了卫希夷一下:“有虱子,会痒。”传给你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