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不是好事吗?”
庚面无表情地问:“咱家老主人,我是不太担心的,不过,一个王,没有背叛自己的儿女不在眼前,不知生死,背叛自己的儿子在面前与自己挥戈相向,他不会再娶妻生子吗?国家需要继承人。自蛮地到中土,千里迢迢,多少人倒卧路边?他不会赌你们还活着的。”
卫希夷对南君的印象比对申王还要好,听闻此言,心中十分难受,却讲不出反驳的话来。哪怕南君与屠维都想等妻儿归来,屠维能等,南君做不到。屠维只是他自己,南君想要一整个国家。人一旦有了欲-望,许多事情便只能妥协。
卫希夷眼疾手快,将女莹捞到了自己的马上,在身前放好:“小心!”
被母亲幽禁,女莹挺了过来,千里逃亡,女莹熬了过来,忍辱负重收束旧部,女莹硬是坚持了下来。庚说的这种可能,她却险些要被击倒了。从来没有想到过这种可能,猛然被提及,女莹连否认的力气都没有。不同于卫希夷的父亲,南君没有那么单纯。说一个国君单纯,那是对他的侮辱。
然而,南君如果再娶妻生子,就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旧有的妻儿了。被自己敬爱的父亲放弃,这是女莹生命之中不能承受的打击。可是,她又明白,南君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十分理智的。
轻轻地往后一靠,背上感受到来自好友的体温,女莹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般,靠了卫希夷的身上:“希夷,我得想想,如果真是那样,我该怎么办。”
卫希夷轻声道:“那我就把我爹绑走,可不能跟着学坏了。我站在你这一边。”
“嗯。”
劈完了雷,庚像是没事人一般,保持着沉默和大家一同赶路。女莹一直沉默,似在思索,卫希夷便接手了身后军队的一应事务。她做这些事情比女莹还要顺手些,条理更加分明一点。发现了女莹之前若干不曾注意到的细节,一一记下,强拉了女莹来,给她一一指正。心道,总想着不开心的事儿可不行,做做事,对心情也好。
途经数国,终于到了荆国的边境。
然后……庚病倒了!
女莹才恢复了一些精神,接手了事务,对卫希夷道:“你学过些医术,去守着她,她是能抵得了一支大军的宝贝。”也好少搭理唐公一些。
卫希夷守了庚数日,庚总不见好,队伍里也出现了一些相似的病症,症状也有些眼熟,都是水土不服。服了青饮汤药,部分士卒痊愈了,庚却未见起色。卫希夷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让大家十分不开心的结论:庚不能再往前走了。
庚:……窝勒个去!
姜先:……窝勒个去!哈哈哈哈!我可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