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看上了那个唐国的小伙子。上游开山,咱们这里也要做准备。”
“那有什么好发呆的?”
“上个月还说不是呢!”
“这就算善变了吗?”
“对、对啊,不是的吗?”
老族长一脸鄙视:“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今天变得喜欢了,明天就变得不喜欢了,有什么值得忧虑的?你们都说外面的生活好,比族中自在。我也不是。人的身上,总是要有一根绳子的,不是捆住了手,就是捆住了脚。你想动手,就嫌捆手的绳子不好,却将绳子捆在了脚上。”
屠维张张口,忽然觉得老族长说得也是很有道理的,耐心且虚心地说:“希夷这件事,与旁事不同。”
“有什么不同?喜欢了就不能再不喜欢?在一起了就不能再分开?”
“当然不是。”
“那有什么好担心的?”
关心则乱,屠维本是个开明自在的人,在两种规则之间游刃有余,庇佑部族直到现在。数年未曾尽到父亲的责任,再遇到小女儿的事情,不免慌张了一些。
老族长撇撇嘴:“希夷又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就算一时看不清,要你有何用?”
屠维飞快地道:“我马上启程去看她!”
老族长的手杖又敲到了地上:“回来!她不是说,就要过来了吗?你急着到上游去,与她走岔了怎么办?”
“我急呀!”
“……我当年管不了你,你如今也管不了她,”老族长见他焦急的样子,也平静了下来,“哎,养了你许多年,一下子什么话都不听了,就一头往外扎,我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给你留个铺、留个碗。你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她没你照看的这几年,也活得好好的。真个担心她,就将越国安置好了。我以前也没管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事儿,你也一样。这里既归了她,她又将这里给了你,这里便是她的家。什么样对她最好,你自己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