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道:“那些都与咱们无关,不犯到咱们头上,谁个理会他们。来与我说说,希夷怎么样了。唐公,是怎么回事?”最后一句,她是压低了声音问的。
阿梃却听得清楚,将胸一挺,硬挤了进来自我介绍了一番,又说:“好教夫人知道,我们这番来,还有一些事儿,正与夫人有关。阿庚不曾说来。”
“阿庚?”你说得好亲密啊!夏夫人动动眉毛。
阿梃掏出了卫希夷的书信递给夏夫人,道:“正是。”
夏夫人见上面也写有自己的名字,便拆了封,上面,卫希夷将诸事交待详细——好大一卷的竹简。读完了,夏夫人喜极而泣:“往后便是一家人啦!哈哈哈哈!”
庚也放下心来,难得腼腆地道:“嗯。”
夏夫人又说:“那咱们得好好合计合计了,可不能吃了亏!那个唐公,怎么回事?!我看他在天邑的时候,不怎么像样子嘛!”
庚斟酌着措词:“也许,许多事情能自己做主了,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夏夫人道:“哼,没见到老夫人,他且要耗着呢。哎呀,老翁真是个好人呀!”这位老翁,自然说的是屠维了。
“是。”
“希夷要很久才能回来吗?你与我说实话。”
“三、两年总是要的,南方人少,做活或许不如人多的快,却也省了很多的麻烦。一总干起来,反而比北方快。耽误时间,还在荆国。只盼五年内能成事。”
“荆国也不小了罢……五年,会不会来不及?哎呀,我都等不及了呢!”
庚笑了,夏夫人往日对她可没这般亲近,人生的际遇真是有趣极了:“事情有了大模样,便能抽空回来了呀。”
夏夫人又想笑,还要压抑住了:“那多累呀……”
两人继而互通了消息,夏夫人将太叔玉嘱咐过要告知庚的事情,悉数告知。庚也自己斟酌,将适合告诉夏夫人的事,一一告明。其中,更涉及了太叔玉认母一事,夏夫人听得尤其仔细。
庚道:“我君将献土于王,王必会承认我君,我会请王为我君正明,则要上溯父母家史……”
夏夫人喜道:“我就说你从小就有办法,就这样!不着痕迹!也是天意!”她更打起主意,要与父亲夏伯通个气儿,务必将此事办妥。再次提醒庚,关于女媤的事情,必会有人问起,一定要慎重,不要将卫希夷拖进这潭浑水里。庚问道:“夫人的意思呢?”
“帮了她,以后与此有关的事儿,都要被记恨。”
“好,我知道了。”
车进了城,夏夫人与他们分开:“好了,我就不去了,说的事儿你都记住了。夫君也在宫中,有事,他会提醒你们的。”
庚道:“有劳夫人。”
夏夫人好奇得要命,这个阿梃,看起来,有点意思哎~不对,现在得回去,准备好酒好菜,夫君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一定要庆祝一番。只是阿涅那里,咳咳,要让他认清现实还要花些功夫。
夏夫人很好说话,只要不跟太叔玉作对,那就不是个坏人。虞公涅改邪归正了,她也会顾及一下对方的感受。
夏夫人回家咬手指头想办法,庚顺顺当当进入了宫城。这一回,阿梃再没有发表什么没见过世面的言论,端端正正跟在她的后面,俨然一个忠诚可靠的副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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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回天邑,她的身份都要再高一层,这一回,因卫希夷确定将白牛城与了她,她便不止是越君的使者,也是一城之主君了。这样的变化,令从颊上烙痕认出她的申王,感慨万千。
“原来是你。”
庚规规矩矩行了礼,站在阶下不在多言。阿梃却趁机将这殿上殿下打量了一番,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有,最亮眼的是一个不太好差别年纪的男子,原来,男人也能用“漂亮好看”来形容啊!
申王也对这个副使表现出了兴趣:“哈哈哈哈,又一个看阿玉看呆了的!”
阿梃一阵紧张,原来他就是国君的哥哥呀!
阿梃道:“没呆,就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