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肃长公主见祁骁出神忍不住问:“到底如何,你说句话啊。”
祁骁无意同敦肃长公主细说,这种话若是说清楚了,敦肃长公主大概会以为自己疯了,遂摇摇头:“这亲事结不得。”
敦肃长公主大觉可惜:“大有裨益的一门亲事,你不问问百刃?”
祁骁轻笑:“不用问,他一定也是这意思。”
“罢了,你说的算。”敦肃长公主摇头,“既两边都不乐意,那就是皇帝再愿意无法了,不是他自己的儿女,也不好硬指亲的,唉……可惜了。”
祁骁顿了下将江德清叫了进来,将前事大概说了一遍,末了吩咐:“去跟世子透个口风,让他一味的装傻就好,皇帝自己明白的。”
江德清连忙答应着去了。
敦肃长公主扶了扶云鬓,低声道:“这事就算了,还有一事……你许久没去给冯皇后请安了吧?”
祁骁淡淡一笑没说话,敦肃长公主叹口气:“我知道你不愿意见她,但不管怎么说,名义上这也是你的嫡母,太子总不去给皇后请安,这在哪里都说不过去的,也不让你晨昏定省,隔三差五的去看看就行,别让别人揪你的错处,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有你受的。”
祁骁点头:“谢姑母教导,侄儿知道了。”
“单是知道不行。”敦肃长公主看了看时漏,起身道,“离开宴还早,你这就跟我去趟凤华宫。”
祁骁无法,笑了下陪着敦肃长公主出了大殿。
敦肃长公主有心让祁骁在众人面前做做样子,可惜扑了个空,冯皇后早就去前面张罗寿宴的事了,敦肃长公主本还有些可怜冯皇后如今失势失宠,一听她又去主事了马上变了脸色,冷笑一声:“惹的这个嫌那个厌的,还总上赶着去丢人现眼,别是还做着梦,以为冯家这堆死灰还能复燃吧。”
祁骁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皇帝不过是顾着面子,将冯皇后摆到明面上堵别人的嘴罢了,死灰复燃?早在祁骅宠幸了那宫女时就不可能了。
两人说着话去了前面,晚宴间皇帝果然频频提起惠老王爷那孙女的婚事,几次都被惠老王爷插科打诨的敷衍过去了,提起百刃时百刃也一味的装糊涂,皇帝心里明白是有人露出风声去了,却也无法,打趣了几句就没再多提。
整个晚宴祁骁和百刃也没说一句话,晚宴后各自上了自己府上的马车,等出了内城,拐过书院胡同后,两辆马车纷纷停下,并在一处,好像车上的人在说话似得,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马车又各自行了起来,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各自去了,只是这会儿岭南王府的马车已经空了,而太子的銮驾里,两人耳鬓厮磨,亲昵不停。
乾清宫的寝殿中,皇帝身着中衣躺在榻上,轻轻的揉着眉心,低声慢慢道:“看清楚了?”
跪在在地上的人点点头:“千真万确,世子席间两次净手,奴才都盯得真真的,左右手腕上各有一道红痕,是绳带勒伤所致,看那伤痕颜色……不会超过两天。”
皇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