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刃脑子里一片混沌,迷茫的回头看向祁骁,祁骁低头在百刃唇上亲了亲,柔声哄道:“叫一声……”,从用罢晚膳到现在已经两个时辰了,百刃实在受不住,无法只得小声叫了声,祁骁眼中尽是餍足,得寸进尺道:“再叫一声……说好相公,饶了我……”
百刃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无奈实在是怕了祁骁了,只得将脸埋了祁骁怀里依言哑声求:“好相公……饶了,饶了我吧……”
祁骁闭了闭眼,终于结束了这一晚的亲昵……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沐浴过后百刃声音还是哑哑的,趴在换好被褥的床上呐呐道,“我明天还得去见董先生呢……”
“没怎么,就是想折腾你。”祁骁披上中衣上床来,依旧将百刃搂在怀里,“太妃这一路可还好?”
祁骁一面说着话一面轻轻的帮百刃揉着后腰,百刃腰间本就酸,让祁骁一揉更疼了,但起初的疼劲儿过去了又觉得舒服的很,百刃半阖着眼点头:“挺好的……皇上有心了,赐了两个南方的厨子,午膳就是她们做的,很合太妃的胃口。”
祁骁嗯了声,漫不经心道:“董博儒也来皇城了,南边谁看着呢?”
百刃微微蹙眉:“我一开始也不让先生来,但先生不放心太妃一人进京,说怕路上出什么岔子,还想跟我商议商议封地上今年秋收的事儿,就将政事托付给我小姑父还有几位老人了,幸得他们都是能依仗的,一两个月……应该没事。”
祁骁若有所思,半晌道:“百刃……我有意派几个封疆官吏去南边,你觉得如何?”
百刃一愣,若是祁靖在位的时候有这个想头百刃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回绝的,岭南不同于别处封地,自来皇城派去的官吏只能在南疆以北的城郡中驻守,一季也不一定能进一次岭都,现在……
祁骁温柔一笑:“你若不愿意就罢了,我就是这么一说。”
“没……”百刃忙摇头,“我还会防备你不成?我只是疑惑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了,可是听见什么风声了?南边有人意图不轨?”
祁骁摇头,在百刃额上亲了亲:“没,防患于未然而已,你再信董博儒,南边也不能就这么交在一个异姓人手里,现在是时间短,以后天长日久,你和太妃都总不回去……迟早要出事。”
“就算董博儒能忠心到老,但别人呢?你信他们,我却是一个也不信的。”祁骁的手越发轻柔,慢慢道,“你继位刚一年,根基并不多稳,常不回去本就是个隐患,再没人看着……”
这些事百刃之前也想过的,他的主意是将大权交董博儒手里,再慢慢的将南边掌权人的嫡子送到这边来,一是为了陪伴将来的小世子,让这些官宦的子嗣跟世子从小结下情谊,二是为了彼此放心,百刃到底心善,还是比较倾向这样温婉的法子,但祁骁可就不这么想了。
“真想造反,别说是儿子在你这儿了,就是他一家老小都在你这也没用。”祁骁因为自己吃过这上面的苦头,所以从来不信亲眷真的可以约束这些胆大心狠之人,“还是得有克制着他们的人才能放心。”
百刃抿了抿嘴唇,轻声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祁骁低头看着百刃,道:“人选你自己挑,封地上的事他们都能不插手,只管向皇城汇报封地的情况,他们的折子和董博儒他们的互不干涉,分两拨往皇城送,如此才能让彼此多一层忌惮。为了避免两厢勾结在一起,两三年就换一批人,就可真正的放下心来了。”
“其中还有不少小节需要商榷,但大体就是这样,你觉得如何?”祁骁勾唇一笑,“自然,为了避嫌,这些人只要让你挑中了就直接分到岭南王府去,如何分派都是你说的算,皇城从始至终不插手。”
百刃摇头失笑:“不必如此,我还能不信你么?”
“你信,但是董博儒他们可不信。”祁骁捏了捏百刃的脸颊笑道,“若真派我的亲信过去,他们定是以为我这是要使计削藩呢,瓜田李下,我可不招他们背后骂我。”
百刃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想了想越发感激祁骁,竟替自己想的这样周全,百刃笑笑拱到祁骁怀里来小声道:“谢皇上体贴。”
“又勾我火……”祁骁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下,“若不是你明天真的有事……”
“对了,方才还没说呢。”正事说完百刃开始秋后算账,“刚才做什么那么折腾我?现在……那儿疼呢……”
祁骁依旧替百刃轻轻揉着腰,声音却冷了下来:“没什么,只是朕今天听到了些风声,说岭南那个姓岑的贼心不死,还惦记着王爷呢。”
百刃愣了下诧异道:“你……你派人去我府上偷听了?”
祁骁义正言辞斥道:“什么叫偷听?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听什么不行?!”
百刃无言以对,半晌哑然道:“难道是……太妃说的?”
祁骁冷哼了一声,百刃失笑道:“前面多少事等着皇上去做,多少折子等着皇上批奏,你竟去闲到去听人家妇人家说话……”
祁骁冷笑连连,若好好的他才没那个闲工夫去听太妃和柔嘉说什么,只是他和百刃的事儿一直没在岭南太妃那过过明路,祁骁疑心重,总怕太妃之前那默认的态度只是在迷惑自己,这次上京来还是存着给百刃说亲的心思的。
太妃若有心事能跟谁说呢?柔嘉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了,故而祁骁特意叮嘱了岭南王府的探子,等柔嘉回娘家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听着好好记得,回来一字不漏的跟自己重复,果然不出祁骁所料,太妃来京头一天就拉着亲闺女问了不少他和百刃的事儿,好在太妃自己想开了,祁骁还算满意,本要打发那探子走了,可惜祁骁积威甚重,那探子牢记祁骁之前的吩咐,一个字也不敢漏,又将之后太妃跟柔嘉说的岑朝歌的事儿跟祁骁絮叨了一遍,祁骁听罢登时来了火气。
至今偶尔想起岑朝歌来祁骁还手痒痒,只恨自己当初太心慈留了这么一个祸患,百刃回岭南那半年岑朝歌频频旧事重提想跟百刃再续前缘自己都忍下来了,那东西竟长了雄心豹子胆,到现在了还敢想着百刃!就这么一个东西自己竟容忍他活到了现在……连祁骁都忍不住想感叹一句自己当真是个仁君!
百刃干笑,低声道:“想来是听差了吧……我母妃怎么会说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