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安静得有些诡异,艳阳当头,却只能在石头路上投下点点光斑。我抬起自己的手,看着那些光斑照在皮肤上,越发觉得那颜色显得苍白,我慌忙收起了手,不敢再看下去。已经不知有多少天没有出门了,自己会变得如此病态也是正常的。
我深呼一口气,本来准备放松一下四肢的,谁知刚走一步,小腿上就是一阵剧痛。
“啊……”我惊呼一声,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小腿裤子上竟已浸出了绛色血液。我望前方看去,只见一条头呈三角形的灰褐色蝮蛇正往别的地方爬去。
我对毒物没什么研究,但我知道,三角形脑袋的蛇一般都是有剧毒的。我的头皮一阵发麻,腿上的血依然汩汩流出,那种疼痛带着麻痹的感觉让我几欲昏过去。我咬牙,点了自己的穴位,止了血,却不敢止痛。因为如果没了感觉,不但不能走路,而且还不知道毒蔓延到哪里去了。现在我更不敢跑,心下一急,生怕自己遇到的是传说中的七步蛇,此时大概就要在此地一命呜呼了。
我咬住牙,随地捡起一个松球,就朝那个蝮蛇扔去。没发出一点声音,它便直直地倒下了。未见血,但是它的头已经扁了。我用了十足的力,估计此时它的头骨就像这地上的松子一样了。
四处寻找那三个人的踪影。可是周围除了偶尔会发出一些嘈杂的蝉鸣声以外,皆是万籁俱静。
我吃力地从山上往下走。每走一步,脚上都会有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入心脏,我几乎能感受到那毒汁正一点一点侵蚀着我的身体,将要代替我的血液,流遍我的全身。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突然有了如此强烈的求生意志——我只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为别人而活,我是我自己,我不再是被人操纵着的木偶。所以,我要活下去。
山下,是一条蜿蜒的小溪,岸边,绿草如茵。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个时辰才走到了这个地方,只是天早黑了,周围的环境我也只能看得清楚个大概。我走到小溪旁坐下,也不管那微微拂动的水是否将我的衣服弄湿了,随手就捧起水来就泼在自己的脸上,浸泡着自己干裂的唇。
我小心翼翼地卷起自己的裤腿,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晚上的缘故,那流出的血竟然已经变成黑色了。我咬住牙,却怎么也控制不住额上落下的冷汗。我用手支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子,却发现整条腿似乎都已经麻痹了。我记不清自己试了多少次,但是都失败了。直到后来精疲力竭,一个不慎,便昏了过去。
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天刚亮。小溪流水拍打着鹅卵石的声音哗啦啦地响,极是悦耳。我微微一用力,竟可以站起身子了。这才明白自己是练武之人,弄玉教的武功里多少都有自行解毒的心法。
我松了一口气,沿路朝南走去。
没过多久,便看到了两座小帐篷。帐篷门前有一团已经熄灭的木材灰烬,帐帘拉开,里面却是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