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住在别院中。我和重莲还是分了床。
我一个人搬到西厢房,叫雪芝和我睡。雪芝说要和重莲睡,我正觉得没面子想扁她,重莲道:“芝儿,跟你二爹爹睡吧。”
于是,雪芝跟我睡了。
次日又去紫棠山庄,探望花遗剑。
紫棠山庄重修以后,院内景观也变了很多。
湖堤前,一座小桥直通大院,仆人带我进去。凉台轩庭,小桥流水,司徒小公子倚榻赏景。
“凰哥哥,我还以为你就这么走了呢,原来还有点良心。”
“雪弟弟,我对你一片真情,如何会没有良心。”
两人对视很久,突然各自倒向一边干呕。
呕完以后,他带我去看花遗剑。
花遗剑还是不能动。除了手脚的姿势都搬直了,就没有变化,跟个死人似的。我去检查他的身体,没多久,司徒雪天就把我拉出门:
“放弃吧。我把长安最好大夫都找来看过,都拿他没辙。”
“大夫怎么说?”
“山庄门口有个药铺,那里的大夫给我们提供了线索,你自己去问问。”
“白琼隐没用的。”大夫停下手中研磨的活,抬头道,“一个十来岁的少年自称神医,我活这么多年没听说过这么可笑的事。他打着神医的旗号,看到能治病的人就治,不能治的就说是自己心情不好不想治,这样在他手下痊愈的几率就是十成十。年轻人爱出风头我能理解,但骗人就不对了。”
“那大夫的意思是?”
“行川仙人。”
“这人不是不好找么。”
“确实不好找,但这人用药如神,找到就一定有救。”
“大夫可否稍微给点提示。”
“我年轻的时候和他在一个学堂读书。他这个人怪得很,家境富裕,相貌英俊,盈科后进,还是整个学堂里最小的人。他什么都不缺,就缺朋友。一个朋友也没有。”
我知道他怪,我要的是线索。说了等于没说。
“他原姓殷,行川是他的字。原名我不知道。”
“殷行川,原来如此。”我回头司徒雪天微笑,“我说,我还是直接进天山,找那个什么白翎的人帮忙吧。”
话音刚落,奇迹发生了。
那大夫抬头惊讶地看着我。
一大群人冲进药铺,在铺子里横倒竖歪地放了一堆东西。
一个长胡子老头指着一口棺材,笑道:“公子有备无患,买一送一啊。”
一个大妈拿着一个白袍子在我身上比划:“织锦寿衣,量身订做。八折八折。”
一个读书人拿着毛笔和纸:“秀才代写遗书,五两银子一封,包煽情,包经济。”
我挥手:“去去去,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