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门,一脚把他踢出去。
腿还没收回来,就看到门口站着的犹冷。
我立刻扑倒在地,抓住段尘诗的手:
“段郎,你还好吧?”
“好,好,我很好。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
“犹冷姐姐,段郎说他还好,他今天累了,我再扶他进去休息一下……”
“有人开三万两点你。”犹冷淡淡道,“不过你不能去了。”
“啊?为什么?”
犹冷看着地上的段尘诗:“你说为什么?”
“那人叫什么名字?”
“白翎。”
四三
“我去了。”
我又被犹冷拉回来。
“我说了,你不能去。”
突然有很多问题。
首先,风雀、红裳、鬼母,三观之首是风雀。白翎管风雀,也就等于管了红裳和鬼母。他来这里嫖妓,怎么还要付钱?其次,光看到一个重莲的名字,就值得他花大笔钱去见一面?再来,白翎可是认得我的。如果他当场把我揭穿,我就真的暴尸街头了。
“好吧,我不去。”我道,“不过,我很想知道,白翎怎么会花这么多钱?”
“这些你没有必要知道。”
犹冷走了。
一到晚上,花满楼简直是人山人海。我挤回自己的房间,碰巧看到杜炎捧着珠花飞奔而出,边跑边往头上戴。他身后跟着一帮男男女女,都跟赛跑似的,颇有意趣。
没料到他平时蛮柔弱,跑步速度这么快。
我跟着人群出去,挤在大厅门口到来不去。楼梯上站满了姑娘相公,大堂中央坐着一群人,一堆女人,一堆男人。
坐在女人堆最前头的女子背对我,不过我看出了是红裳。
那一堆男人都穿着雪白镶青的衣服,整齐地背着手站立。而最前端与红裳面对面的男子翘着二郎腿,腿上绣有一只六尾火狐。
这一回白翎没有戴斗笠。但是隔得太远,人头又挤来挤去,根本看不到。
他们的谈话内容我也听不到,身边两个嫖客讲话简直叫震耳欲聋:
“说真的,女人这玩意还真是越漂亮越拽。花满楼的女人是我见过最美的,但也是最贵最势力最难搞的。”
“确实,我开始还不相信会有踢床这种事。上次我搞冉冉的时候就真给她推了。你说这么突然拔出来,她不痛啊?她还是柔门的头牌呢。柔个屁!”
“酒、剑、女人、朋友。男人得这四样,便是消遥自在。哪知每一样都不好得。你说吧,女人有什么想要的?无非就是男人。怎么这里的女人就这么拽呢?”
“行了吧,谁叫这红裳观有天山支撑?白翎今天来,说是piáo • chāng,实际不就是给这些嫖客下马威,告诉咱们谁惹她们谁死?”
“起码花满楼的人还让男人碰,有银子就够了。你怎么不看看当年的双成楼?就算是只公蚂蚁,都别想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