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个重烟寒露中,赤足走在小村小道上的小男孩。还是那个满泻春色中,骑马流连花丛的少年。
他笑了。
他的笑容永远让人想起三月风吹的桃花。
“春天也快来了,村里一定很美。”他轻轻说道,“只是,我们谁也看不到了。”
他走了很久,我都没有回过神。
最后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又继续哀求娘。娘看着离开的林轩凤,又看看重莲,对我道:“你娘是个直接人,我喜欢你爹那样的男子汉,不喜欢这种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
“娘,我不是说你什么的,他是跟我好还是跟你好?你替我讨厌他有什么用。我现在也想通了,如果他死,我就自刎。”
“凰儿——”
“凰儿!”
前面是重莲,后面是娘。我按住耳朵,闭着眼睛,把舌头伸得老长,口齿不清地说:
“我不开玩笑,解药拿来,不然我死。”
这个世界上最好对付的人果然只有两个,一是老娘,二是重莲。
“拔了针再吃药。”老娘扔了一包药出来,“我没你这个儿子!”
她怒气冲冲地出去,我一边飞速解决了重莲的毒针问题,一边大声叫道:
“娘!帮我把外面的人都打发了!等我家大美人病好了,我就带芝儿去鬼母观看你啊!”
娘的腿走不快,这话不想听都不行,我听到外面乒乒乓乓响了一会,就彻底安静了。
天山的人失去老大,一时茫然,又不敢上前,只好商量着离开。
不一会儿,重火宫的人进来了。
我蹲在重莲面前,摸摸下巴:
“你这样,真不知道怎么办。”
重莲看着我,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