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国公命奴才伺候少爷,这是奴才的应尽的本分。若少爷不让奴才做这些,奴才回去後被洪公公罚的。”小四淡淡一笑,把切好的苹果放到白忻澈腿边,又道,“少爷,您安心让奴才伺候就是,有国公给少爷做主,少爷此番出京就当是散心,少爷的心里舒畅了,国公的心情自然也就好了,国公的心情好了,那即将出世的小主子,也会健健康康,白白胖胖。”小四的声音略细,低低的几句话,说得白忻澈没了尴尬。
“小四,我怎麽没发觉你这般会说,把少爷都说笑了。”文状元赶著马车,打趣。出宫後,白忻澈一直很紧张,也很不安,所以他们都没打扰他。今日见他稍稍好些,文状元记得白桑韵对他的交代,趁机让白忻澈出来透气。
小四淡笑不语,偏黑的脸上透出点安宁的味道,让白忻澈好奇地问:“小四,你今年多大了?”
“回少爷,奴才上个月刚满十五。”
白忻澈诧异,他以为小四比自己大。
看出白忻澈的惊讶,小四道:“奴才本来是在御膳房伺候的。国公想找个懂做菜,又话不多的奴才陪少爷出门,洪公公就向国公举荐了奴才,奴才这才有幸陪少爷出宫。不然,凭奴才的样貌和愚钝,奴才是万万没有机会服侍少爷的。”
“小四,快别这麽说。”白忻澈低落地说,“我不是什麽少爷...”若非爹爹,他早就死了。
“少爷,庄主说您是少爷您就是少爷。庄主对少爷的疼爱之心,就连小的都感受地清清楚楚,少爷就更不该说这种话惹庄主难过。”文状元扭头,对白忻澈认真地说。
“是啊,少爷。这回出来,国公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照顾好少爷。奴才虽然没在国公、主子们身边伺候过,可听得多了,心里也就明白了。有些事咱们堵不了别人的口,可那样又如何?少爷有国公疼著,国公对少爷比对殿下们还亲,这不就是少爷的福分吗?少爷又何须去管旁人说什麽。林子大了,什麽鸟儿都有,更何况是宫里。就算看在国公的份上,少爷都不该理会旁人的话。”
“啧啧,小四,我还当你是个闷葫芦呢。怎麽在少爷面前你就跟打开了话闸子一样,说得头头是道,怎麽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半天也蹦不出一句话来?唉,小的身份低微,就连小四都瞧不起啊。”
文状元摇头感慨,状似哀怨。
小四倒了杯茶,越过白忻澈递给文状元:“文大哥,小四跟你赔不是。”
“哈哈,呃...我也就随便说说...”接过茶,没想到小四如此诚心道歉,文状元到显得有些难为情,大口喝了茶,假装赶车,扭回头去。见他的脸都红了,小四笑了,白忻澈被两人感染,几天来紧绷的情绪放松,也跟著笑了。
过了会儿,文状元突然开口,对白忻澈道:“少爷,小的知道您怕什麽。不过您不用担心,既然庄主让您出来散心,就不会出什麽岔子。”
白忻澈双手握紧手里的杯子,点了点头。他知道爹爹会处理,但他忍不住会担心。
明白白忻澈对两位少主子根深蒂固的认知,文状元不再说这事,而是道:“少爷,我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叫颖光镇。那里最有名的就是潭水。镇上有大小几百个潭水,少爷您一定喜欢。”
“潭水?”白忻澈闻言,眼露光彩,“是水潭吗?”
“到了那里少爷就知道了。潭水可比水潭美多了。”文状元大力挥鞭,脸上透出神秘,让白忻澈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
中午,白忻澈一行人在路边的驿站处做短暂的休息。吃饭时,白忻澈忍不住问:“状元,您为何叫我爹庄主?”
文状元吃著馒头,急忙咽下,奇怪地问:“少爷不知道吗?”
“不知。”白忻澈摇头,爹爹的过去他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爹爹曾受过严重的伤,不能动气。
“是这样的。”喝了口茶,文状元缓缓道来,“庄主以前是白家庄的少爷,也是白家庄的庄主。我爹叫文全,是庄主的马夫。我娘生下我以後,庄主说一定要让我好好念书,今後当状元,我爹就给我取名叫状元。可惜,我没当了状元...”
“文大哥,我们问的是您为何叫国公庄主。”小四插嘴,点醒跑题的文状元。
“啊,对不起对不起,”文状元作揖道歉,喝了口茶,继续讲,“听我爹说,後来庄主跟著皇上进了京,帮皇上打理韵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