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祖母因病去世,不到半年,祖父也忧思成疾跟着去了。家中只留他一人。他一腔诗书,全是祖父教授。
曾毓对余柏林道:“此子不错。”
在明知祖父之罪可能对自己前程有极大影响,且在这么多人面前被逼问,吴怀在提起祖父之时,脸上却是敬重怀念明显大于窘迫之意。可见此子孝心。
余柏林知道这大概有内情,不过这不是询问的时机,便准备私下再问问曾毓。
曾毓已经对余柏林夸赞吴怀,其意就是让余柏林将此事圆过来,别让吴怀因此事影响科举。
若吴怀此事传开,又被误传得罪余柏林,他今后别想在科举上更进一步了。
曾毓会主动示意为吴怀清除障碍,让余柏林更为好奇。
不过即使曾毓不说,余柏林也对自己一时好奇让吴怀陷入如此境地挺愧疚,不会不为其说话。
余柏林和蔼道:“闽地多读书人。怪不得了。”
吴怀心中松了一口气。听两位上官所言,自己身世应该不会造成不良影响了。
“学生惭愧。”
“你既然来自闽地,听说闽地多海,与北疆贫瘠是否大有不同?”余柏林笑着问道。
吴怀道:“学生在少年便已离开闽地,只记得闽地‘通印子鱼犹带骨,披绵黄雀漫多脂’这一印象了。”
余柏林无语。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二?虽然他的意思是让吴怀夸一夸闽地缓和一下现场气氛,但是你只记得吃是怎么回事?资深吃货吗?
第96章
余柏林半晌没想出该怎么接话,总不能说,好啊好啊,等本官有机会就去吃吃看吧?
“这里的烤全羊也不错。”曾毓突然道。
余柏林:“……”钟灵兄你画风是不是不太对?
曾毓对着余柏林眨了眨眼睛,余柏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都四十来岁的大叔了,别卖萌好不好?你的儒雅名士的风度呢?
吴怀眼睛一亮,面露敬仰神色,看的余柏林再次身体一颤。
对面也不是正常人啊。
余柏林挥挥手,让吴怀坐下。算了,有曾毓实力抢镜,他已经不用再想怎么消除刚才因为一时多嘴,给吴怀带来的不良影响了。眼睛没瞎的都能看得出来,曾毓和吴怀祖父应该有旧。那么吴怀即使是罪臣之后,也对他今后科举和仕途没有影响了。
刘仪也把心重新放了回去。看来他以后还要继续对吴怀更关照一些。
因吴怀的插曲,现场热烈的作诗气氛消散了不少,余柏林也不再重提作诗的事,现场进入互相敬酒的自由环节。
余柏林和曾毓作为上官,自然举子们也会成群结队的来敬酒。敬酒的举子们都是满饮,余柏林和曾毓只需要嘴皮子沾粘酒水即可。所以即使几百人轮流敬酒,两人也没有丝毫醉意。
除了众位举子之外,考官们也在刘仪的带领下与余柏林和曾毓敬酒。
与京城乡试的主考官不同,刘仪等人晋升机会并不多,所以自己底气也要弱上不少,对余柏林和曾毓也更显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