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辛苦了。”大宝凑到余柏林耳边,小声道。
经过这么久时间,大宝也知道自己父皇母后心里应该明白王叔和林之事。而他们居然没有反对,而是持以默认甚至支持的态度,大宝看着现在这场景,心中明白了几分。
只是苦了林。大宝还是希望林会有小宝宝,这样他就可以带着林的宝宝,把他从林那里学到的东西再交给他。那一定很有意思。
余柏林眼皮子跳了跳,幽幽的叹了口气。
封蔚明明在公事和大事上挺靠谱,但私底下怎么永远也不靠谱。
果然个性问题和年龄阅历完全没关系,有些熊孩子就算到了年老的时候,也是老顽童。
封蔚估计也就这幅德性,改不了了。
皇帝陛下说要封蔚回京,封蔚即使再在余柏林面前说怎么不舍得,还是得收拾妥当之后就按时启程。
大宝也随行其中。
北疆的将领也回去了一半,论功行赏。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画风不怎么和谐的人在其中,一起跟着回去。
这些人就是当年涉及袭击大宝一事的人。
其实在出征后不久,金刀卫就查了出来。只是那时候晖朝的重心在出征上,审讯之事就暂且压后了。
皇帝陛下知道封蔚这次功劳极大,也足够任性。回朝之后,肯定会有人上蹿下跳又要弹劾他。
为了封蔚的耳根子清静,他准备在封蔚回朝之后,将此事抛出,直接将群臣视线转移到太子袭击一案上。等关一批人砍一批人,朝堂大概也就没精力再针对他心爱的弟弟了。
不得不说,皇帝陛下不愧是皇帝陛下,这阳谋用的妥妥的。即使群臣知道皇帝陛下打的小九九,也只能跟着他的计划走。
太子被袭击这件事,可比封蔚在出征途中那点小小的浪重要多了。
所以说,晖朝现在的大臣也是挺奇葩的。封蔚打到了国境线之外,把人家都城都攻了下来,对他们而言,也就是小小的浪而已。
那大大的浪,不知道是怎么浪。或许割地赔款不算,直接合并版图?
……封蔚回京之后,余柏林的日子就闲了下来。
都快到进京述职的时候了,余柏林在北疆早已经稳定下来,许多事情已经成了正规。
原本准备跟余柏林对着干的北疆豪强和地方官吏,还没商议出个所以然来,就被余柏林指挥的团团转。
事务太多太忙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渐渐的就把什么试探什么拉拢排挤统统忘到脑后。等他们回归神来,都已经习惯余柏林的领导,并且觉得很不错了。
比如那几块田地。以前他们是可鄙视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觉得有辱斯文。现在每天不在田里晃悠一圈,看看新长出来的苗苗,就觉得心里不自在。
养花养草是一件雅事,养出能吃的,谁说不是一种雅事呢?反正也都是植物啊。
嗯,开的花也挺漂亮的。
现在余柏林任期将满,这些官员很不舍得。
封疆大吏也有多次留任的。北疆现在虽然和平了,但也是军事重地。余柏林深受皇帝陛下信任,是不是会继续留在这啊?
假如余柏林被召回去了,继任的人还能继续余柏林的政策,好好的把北疆弄好吗?
现在北疆越来越繁荣,民众生活过得越来越好,连官吏豪强都觉得日子比以前更舒坦了。要换一个乱来的,他们真不乐意啊。
于是在一些豪强的串联下,他们准备给京城寄去万民书,希望余柏林留任。
好歹再留一个任期啊。
余柏林得知之后,哭笑不得。
曾毓道:“即使有万民书,你大概也留不下来。”
余柏林笑道:“说的好像你能留下似的。”
曾毓叹气道:“我是不能留下来,我准备去更北的地方了。”
余柏林惊讶道:“蒙古行省还是xīn • jiāng行省?”
曾毓道:“应该是蒙古行省。”
余柏林道:“你啊……若是你愿意,立刻就能调回六部,至少是个侍郎。你何必去新建立的行省?不但不安全,而且又那么荒芜人眼。”
曾毓笑道:“正因为那是一片空白,我才回去。作为文人,青史留名,是最终的事功追求。你那圈地放牧的法子我看了,觉得很不错。正想去试验一下。若是能让那些游牧民族乖乖安定下来。只要居住的地方不流动,就能建立城镇,就能够管理。”
余柏林摸摸鼻子,心想,曾毓若是能做到他所说的,那肯定青史留名没得跑了。那史书上他的头衔,说不得就是个著名政治家之类的。
不知道自己在后世史书中,是个什么名号。著名文学家肯定是没得跑了吧?其余的,他还不怎么有把握。
若是余柏林知道他后世一连串头衔中,还有军事家这个名头,他一定会非常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