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横竖跟着老二也没名没分,倒不如跟了我,我给你名分。”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姿态慵懒,“我这人不喜欢捡别人的破鞋,但老二既然愿意为了你一反常规,金屋藏娇,倒也看得出对你有几分上心。我喜欢看他被人抢走东西时的模样,不管是这江山,还是女人,我都想抢过来。”
皇后站在一旁一动不动,面色却忽然变得苍白,白到近乎透明。她死死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可他却一眼都没瞧她,只盯着同样面色惨白站在桌前的昭阳。
“他心里没我,你抢了也是白抢。”她兀自嘴硬,哪怕心里已然慌到不行。
怎么办?
这个人似乎已然病态,不论是身还是心,都病得不轻。
老二笑了,一眼看破她的心慌。这种滋味实在有趣得很,像是猫捉耗子,他悠闲自在地看着那耗子慌里慌张的模样,无需费力便能手到擒来。
皇后却忽然开口:“你要纳她为妃?”
“妃?”老二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不,我要立她为皇后。”
想想看吧,当老二远在金陵,听见自己的女人被他立为皇后时会是怎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大概会气急攻心,会破口大骂,会在失去江山以后又失去心头挚爱,这种滋味,大概可以和他当初失去皇位与母亲时相提并论了吧?
只要一想到那样的场景,他整颗心都像是活过来了,哪怕这具身躯已然腐朽,哪怕心知肚明自己活不长久,这样的喜悦都足以让他再多支撑一些时日。
他苦了那么多年,老二也休想好过!
昭阳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
皇后的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所有的话在这一刻吞没在肚子里。她什么也没说,只忽然间大笑两声,转头深深地看了老四一眼,仰头转身离去。
熬了这么多年,她到底什么也没等来。
她的青春里塞满了这个男人的身影,她独守深宫的十来年里全凭那些回忆支撑着度过,可是他终于回来了,要将她赶出坤宁宫,要撤销她的皇后之位,要将他唯一的正妻之位交给老四的女人。
她努力仰着下巴,可是那些眼泪不是为了失去皇后之位而流,是他怎么可以当着她的面毫不在乎地将那些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