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文嘉心中有些不忍,蹙眉道:“大过年的出门逛去算什么,苏府虽好但冷清些,过年不热闹,罢了,你跟我去吧,我们府上虽不大但还有几处空院子,你来我们府上住几天。”
衡棋如连忙推辞,笑道:“师伯好意,但年下府中来往应酬最多,我一个外人去恐怕不相宜,等过了年我定然去府上给老太君请安,现在就算了……”
“有什么应酬!”羿文嘉一摆手,“你既是晏儿的同窗那就算是我的晚辈了,一同来府上住几日又怎么了,去收拾收拾吧。”
羿文嘉心中算盘打的清楚,他听秦晏说起过衡棋如,知道这人学问也不差,来日若能跟秦晏一同高中,在朝堂之上也是秦晏的一个助力了,往来互惠的事羿文嘉一向想的明白,当下对着衡棋如连哄带骗,催着他收拾了行礼一同跟着回羿府了。
马车里秦晏荆谣和衡棋如围着小暖炉坐着,衡棋如还有些不安稳,哭笑不得道:“师伯当真好客,只是我什么也没准备,就这么贸然登门……”
秦晏一笑:“外祖家里都和善的很,你不必拘谨。”
秦晏还在想衡棋如刚才的话,他同衡棋如交情不差,但两人平日里多谈的都是科举之事,从未聊过各自家中之事,他还是头一回知道衡棋如家里已经没人了,能一家子都折在当年的案子里,那衡家……
衡棋如也是个心思通透的,闻歌而知雅意,见秦晏疑惑主动笑道:“这马车小些,让荆谣去前面车上吧。”
秦晏淡淡一笑:“无事,我的事向来不避讳荆谣。”
衡棋如一顿,看了一脸懵懂的荆谣一眼笑笑:“能让你放心的人应该没错。”
衡棋如给自己倒了杯茶,愣了半晌慢慢道:“当年……我五岁,刚记事儿,只记得那一日好些兵将冲到府里来了,见人就抓,我奶娘吓坏了,抱着我往内院跑,好不容易跑进了正院,已经一个人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