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容锦皱了皱眉道:“此物太贵重。”
“贵重得过本王的心吗?”阙舒淡然地摆手道,“我的心都已放在你的手中,还计较一个印信做什么?”
何容锦恨不得城头的风刮得再猛烈一点,最好呼啸得大家都耳聋眼盲。“夜深了,王早点休息。”
阙舒道:“你呢?”
“我守夜。”
阙舒道:“我在旁边的饭馆休息。”
何容锦刚想反驳,就被阙舒抓住手。“我想离你近一点。”手背被他的嘴唇轻轻摩挲着,何容锦必须用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抽手的冲动。“王!”他弯腰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么多人……”
“我已认定了你一人,到时举国上下自然会知道。”阙舒老神在在道,“早晚有什么分别?”
何容锦摸着他的额头。
阙舒拉下他的手,握在掌中,一双眼睛直盯盯地望着他,充满脉脉温情,“我很认真,不是病中胡言,不是一时冲动,是真心祈愿你留在我身边。”
何容锦呼吸窒了窒,半晌才道:“城外还有突厥大军虎视眈眈,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阙舒低头用胡子磨着他的手背,“嗯,等我们一起回去。”他闭着眼睛,仿佛在寻求自己的安慰,这样毫不设防的样子让何容锦心软了一块,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沉默不语。
突厥大帐。
祁翟直挺挺地跪在案前,等灯火照耀着他憔悴的面容,皱纹清晰可见。
确珠盯着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函,眼底闪过喜色,连带舒展了眉宇间的郁结,淡然道:“起来吧。”
祁翟一边站起来一边道:“我一定在剩下的一日半内竭尽所能,拿下青峰城!”
“不必了。”确珠站起来道,“已无此必要。”
祁翟一怔,随即展颜道:“莫非阿力普特勤已经稳住了京都局势?”
确珠将密函递给他,“密加伏诛,党羽土崩瓦解,突厥各部相安无事,一切已在掌控之中。”
祁翟放下心头大石,“突厥之幸!”